第(1/3)页 济南大理寺衙门审案子不禁止人们旁听,并且在这一天审理了发生在芙蓉巷的杀人纵火案,公堂外十分热闹。 夏向维站在公堂中,看着上面“执法持平”的牌匾,想起老师曾说过的关于立法与司法的那些构想,而自己还有许多抱负未能实现,如今却要被罢官了…… 他又想到自己家娘子也不知何时能才接回来,颇为茫然。 ——也许可以从岳父那里入手,晚间买几斤好酒去求岳父劝劝娘子才好…… 忽然,惊堂木一响,堂上传来一声喝问。 “夏向维,本官再问你一遍,白俭正、姚伯诚是不是你等杀的?!” 夏向维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身旁的王珠、秦玄策、羊倌,感到有些无奈。 “禀大人,确实是我们杀的。” 堂外一阵惊呼。 “肃静!把杀人经过如实交代出来……” 夏向维想到昨夜大家说好的那些无聊的说辞,实在没心情说,于是闷不吭声地站在那。 接着就听到秦玄策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那白俭正、姚伯诚就喜欢模样俊俏的童子,已拐了十几个,每次玩完就杀掉……黄河水患的时候他们把尸体都丢到水里,被我撞见了。所以我才打他们的,本希望他们能痛改前非,没想到他们狗改不了吃屎,当夜又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堂外又是一阵惊呼,不少人喊出“天啊”之类的惊诧之声。 白义章勃然大怒,指着秦玄策喝道:“你休要胡说!凡事拿出证据来!” “证据?我就是没证据才杀了他们,有证据我就报官了啊。” “嘭”的又是一声惊堂木响。 “秦玄策!本官已调查的清清楚楚,分明是你们起了口角之争,这才暴起杀人。来人,传人证……” 等几个白家姚家的家丁上来,纷纷指证是双方确是口角之争,又说是白俭正、姚伯诚先动的手。 这边四人对视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白义章已向靖安王服了软,拿支持税制改革为条件把事情压下来了。 他们只好老老实实认了。 秦玄策心里骂着“狗杀才,这次竟然让白义章把老子扳倒了”,嘴里却再次绘色绘色讲起来。 整个公堂都是秦玄策说书一般的话语。 “是。我们因为一点小事吵开了,他们先扑过来要杀我…… 白俭正是王二哥捅死的,王二哥捅了他好多刀。我杀了姚伯诚,夏向维和羊倌放得火…… 我不想连累王二哥他们,所以一开始不认…… 李家的老山参?李家哪有什么老山参?他自己都说没有,我怎么偷?大人你不要赖我……” 因四人认罪很是痛快,案子也审得十分顺畅。 虽说白家姚家并无追究之意,又是‘白俭正和姚伯诚先动的手’,但最后判下来,竟还是让四人下了狱。 四人一听,又是互相对视一眼。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在家反省吗? “不是……大人,要不我拿斩杀豪格的功劳抵一点……” “住口!莫以为你等位高权重本官便不敢治你们,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来人,带下去……” ~~ 靖安王府。 “眼下这个时候,把二哥他们都关起来,岂不是耽误了许多事?”淳宁向王笑问道。 王笑心里想着这件事除了王珍、王珠,怕是董济和也有参与谋划,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往后总归是麻烦。 另一方面,他们嘴上说着为自己好,做起事来却要伤害眉儿,偏眉儿还来替他们求情…… 他想着这些,对淳宁又觉愧疚,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说话。 淳宁正在理一份公文,忽然又被王笑抱起来,觉得这样有些不像话,轻声道:“和夫君说正事呢。” “这样说就好。”王笑搂着她道,“白义章已经答应我了,税制改革的事他来办,一定会办得妥贴,那这次就放过白家,自是不能坏了白家的名声。二哥和玄策他们防卫过当,杀人之后还纵火,当然是要罚一罚的,不然何有公正可言?” “虽是这么说,夫君本该有别的办法化解案子,为何却要故意把罪名安在二哥他们头上?” 淳宁说到这里,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 王笑知道她聪慧,这种事要完全瞒着她也不实现,还不如换一个说法,把程度说轻一些。 他语气随意,道:“陛下刚登基,我手下的老部将们却多少都有些傲慢,这不是好事。借着这案子压一压他们,有利于朝局稳定。” 这么一说,王笑把王珠他们已有的谋划说成自己未雨绸缪,淳宁于是也不再多想,反而有些感动。 她本觉得白日里这样搂搂抱抱有些不妥,心里一感动,又多了些柔顺,搂住王笑的脖子…… 只这样的小动作,淳宁又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眼中泛起羞意。 王笑的小伎俩得逞,迅速换了个话题。 “眉儿的月事好久没来了,看来这次是成了?” 说到这个,淳宁觉得子嗣传承是正事,反倒没那么羞,担忧道:“还不知道,怕又是猜错了。” “定是的,让我听听……” “哪就能听得出来……” 夫妻二人亲近了一会,情绪上来,但白日里两人公务太多,也只是亲了许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