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过了一会,船舱里有一行人大步走出来,明火执杖。 他们连忙毕恭毕敬地跪下。 “见过和顺王。” 大清和顺王孙仲德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大喝道:“将这两个北楚细作拿下!” …… 孙仲德本是辽东人,矿工出身。 努尔哈赤占领辽沈后,他家小都被杀尽了,于是漂泊到皮岛,投军与后金作战。 他骁勇善斗,多立大功,累升至参将。 但后来……楚朝实在太让他寒心了。 东江镇覆灭后,他投奔登州,因麾下士卒是辽人,饱受冷眼与欺凌。 于是楚朝延光六年,他在登州发动叛乱,带着舰队、火炮以及匠人,飘洋过海投奔了皇太极。 皇太极封他为都元帅,安置东京,自成一军,称“天佑兵”。 清朝崇德元年,皇太极登基称帝,封其为和顺王…… 这两年清朝的仗渐渐不好打了,多尔衮自然能看出来王笑之所以每次能重挫清军,有一个看起来不显眼却极重要的原因——水师。 于是,他命令孙仲德在旅顺口秘密编练水师,造大船,趁山西大战之际,从登州攻打山东。 这才是多尔衮的杀手锏。 孙仲德的任务并不复杂,如今山东的兵马分别调动至河南、两淮、德州、山西……登莱地区与山东腹地空虚。他只需要登陆登州,一路烧杀抢掠,打乱王笑的布署就可以。 只要山东一乱,多尔衮还有后手配合…… 孙仲德还探到消息,北楚的船队如今多已出海远洋贸易,另一部分在皮岛守备。 登州水师又因黄河水患被调到了滨州,调助疏理黄河入海口。 只要北楚不能提前得到消息,在滨州的水师无法即时回援。一旦天佑军登陆,就可在守备空虚的山东大肆破坏,直捣济南。 其后,北上两面夹击德州也好,出太行偷袭王笑也罢,这一支奇兵足以垫定胜局…… 而这一仗的成败,有一个关键在于要隐秘行事。 多尔衮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在派使者逼迫朝鲜出水师攻山东,给北楚一种朝鲜水师还没行动的错觉。 目前为止,孙仲德确定王笑还不知道此事。 这已经是成功了一半。 但孙仲德发现,自己军中有北楚的细作…… 这个细作埋得很深,轻易不露痕迹。但这次大概也是知道情况危急,竟还敢在自己的层层封锁之下试图递消息出去。 出师时,对方派了一条小船试图把消息递到皮岛,被自己截获了。 那送信人也是个硬骨头,皮都被剥下来依然不肯供出上线是谁。 孙仲德一方面命令舰队加快行军,一方面也在筛查天佑军中的细作。 此时,终于把这两个细作拎出来了。 …… “冤枉啊……我们真不是北楚细作啊……” “还敢狡辩?!” “冤枉啊……” 凄冽的惨叫声响起。 高延一边逼问着,一边把两个将领一刀一刀放血。 两人一开始不认,但手里的图画还在,只好承认自己对主子们不敬。 但酷刑难捱,他们最后还是承认下来自己就是北楚的细作求痛快,高延这才一刀了结了二人性命…… “禀和顺王,他们已经招了,军中流传的关于摄政王以及礼亲王的传言就是他们放出来的,那封泄露军机的秘信也是他们递出去的……” 等高延汇报完,孙仲德不置可否,似乎不算满意,道:“事情就到这里,马上就到登州了,这些已不重要了。” “喳。” 孙仲德眯着眼,看着高延耳朵上的伤,目光似带着些沉思,叹道:“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我记得,当年你曾跟着本王一起投奔登州?” “是。” “那时候遇到了大风雪,士卒们衣服也没有,粮食也没有,你捱不下去了,抢了大户人家的粮,我拿绳子穿着你的耳朵,拖着你去游营,以严肃军纪。” 高延低下头,有些惶恐。 孙仲德又道:“当天夜里,士卒们就哗变了。是你劝我,这世道竟然这样,不如反了他娘的。于是我们杀大户、攻登州……之后才投了大清,有了如今的富贵。这么说起来,你算是本王的恩人。” “奴才不敢。” “这些年,本王几次想提拔你,你不争气,不是打架斗殴就是在营中赌钱。渐渐地,我也只好冷落你。” 高延更加惶恐,低声道:“奴才知错。” “今天你做得很好。这次我们又回到老地方,争点气,狠狠得打、狠狠得杀,为你自己出一口恶气,也为大清建功立业,明白了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