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京城,苏茉儿正向布木布泰汇报道:“太后娘娘,最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些?冷僧机、刚林、冯伯衡等多尔衮的心腹都在暗中查小阿哥的身世……” “让他们去探,就让多尔衮知道了又有何妨?我只怕他在关中撑不住。”布木布泰冷笑道:“他若真能大胜凯旋,准备回来置我们母子于死地,那才叫好事。” “这……” “我只担心他败得太快,我没有筹码与王笑谈。” “是。济南那边的消息回来了,王笑很可能不在济南。”苏茉儿道:“汇总各方面的情报,他极可能是去了关中……” 布木布泰皱了皱眉,指甲套在轻轻划着她的手背。 “王笑若在济南,那多尔衮在关中该能胜,一切就好谈了。但若他去了关中……尽快安排下去!” “是。” “让济南那边马上动作,告诉周眉,王笑已落在多尔衮手上,本宫的人正在全力营救,让她答应本宫的条件。” “她能相信吗?” “重要的不是她相不相信,而是要让她认输。” 布木布泰又显出一切尽在掌控的自若表情来,站起身,双手摊开,任由心腹侍婢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袖子,这才走到榻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玉佩,见了一会,递在苏茉儿手里。 “这是王笑随身的东西,派人送去给周眉,她会明白的。” 苏茉儿接过玉佩,从侧面看了看,只见里面的纹路仿佛是‘良缘’二字。 她知道这是当年王笑在雍和院时,布木布泰从他身上拿走的。 “娘娘,王笑这玉佩丢了这么久了,现在再拿出来有用吗?” “王笑能和她说这种细节吗?你别忘了,她正在临盆待产……” ~~ 几天后,济南。 何良远与左经纶坐在一块聊天。 “今年是大丰收啊。” “是啊,若不是鲁南、鲁西境内有些战乱,这年景还能更好些。” 左经纶抚着长须,表情有些欣慰。 他早年就想要分田改革,却一直没能施,没想到却是如今到了山东之后一展抱负…… 两人说了一会话之后,何良远试探地提出想要把左明静接回何家。 左经纶脸上的笑意微凝,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嫁出去的孙女泼出去的水,夫家的家长既然提出了这个意思,他也不能说什么,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他们的对话也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何良远起身告辞。 他走到公房外,转头又看了左经纶一眼,眼神中透出打量之意。 ——老家伙绝口不提陛下被掳之事啊,像完全不知情一样,呵…… 左经纶资历更老、地位更重、也更得王笑信任,有资格不去争不去抢,只要坐在这里,这朝堂任何一桩事都有其功劳。 但他何良远不同,他比左经纶年轻十二岁,还有抱负未能施展,这辈子并不能就此停步…… 这次姚文华的主张,何良远是有心试一试的。成了,何家便可成跻身新朝最大的功臣行列。 但当年在京城受过的挫折也给他带来了许多教训,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愿轻易冒险。 今日之所以来提出要接回左明静,何良远另有一层意思。 左明静作为何家的孙媳妇,生是何家人,死是何家鬼。她若不愿回来,与世俗礼教不合。 但她定然不愿回来,齐氏是怎样一个恶婆婆何良远心知肚明,何家是怎样一个让人压抑难熬的气氛他也心知肚明。 只要左明静提出来,他也可以答应她,他要的是她欠何家一份人情。 他知道,这个孙媳妇与左家、秦家,甚至公主殿下都处得极好,甚至与王笑之间也有一些耐人琢磨的东西…… 如此一来,万一事败,只要她肯求情,至少能保全何家…… 这只是一个小退路,何良远依然感到不安心,于是决定再去试探钱承运的口风。 论明哲保身,这朝堂里他唯一佩服的也就只有钱承运了。 …… “何大人出使朝鲜立下大功,我出使了瑞朝一趟,却未能与唐中元缔结盟约,是我无能啊。” 两人稍做寒暄之后,钱承运这般叹喟了一句。 但他神色之间毫无懊恼之态,反而显得十分从容。 何良远谦逊了几句,问道:“听说钱大人最近在想办法把令郎从福建接回来?” “是啊,年纪大了,就盼着这儿孙绕堂。” 何良远要能信这话才叫怪了,心说无非是这老狐狸看明白了往后天下格局。把押在两头的赌注都移到一头……不要脸。 “多亏有靖安王擎天挽柱,保住了江山社稷。”何良远应道:“往后天下太平,儿孙绕堂享清福的日子不远喽。” 本以为钱承运会应一句“百废待兴,还须何大人费心,享清福怕是难”之类的话,便可把话题一点一点引到想谈的问题上。 钱承运却不搭他这一茬,绕来绕去谈了许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何良远就明白钱承运是故意的。 这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对了,我与南朝的福建左布政使交情匪浅,泉州同知亦是我门生,或可去几封书信,请他们在令郎回归之事上出一份力?”何良远道。 钱承运眼睛一抬,脸上露出些笑意来。 “那就有劳何大人了。”他推了推案前的笔墨。 何良远也笑了笑,当场就写下书信,盖上私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