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说的这样明,奶奶怎么就转不过来呢?秦召娣直接道:“不是我不要你在这里,林孃孃一直剪纸剪得好好的,你一来就剪到手,还不因为你说的那些怪话?” “奶奶,你如果想在这就不要说话,还要说你还是先回家去。林孃孃白天做事,晚上还要给我老弟讲课。” “是了是了,我不说话了。”何玉米赌气道,事关榨糖她倒觉得没什么,但事关孙子学习,她只得咽下这口气。 可不说话她就不是何玉米,没过多久她就受不了了,“建英啊,你该回去吃午饭了,迎春也走吧下午再来。彩霞你们还不回家吃饭?” “我们都带了干粮,做完再回去,妈你们先回去吧。” 何玉米走后,小屋里就安静了,高彩霞也不敢多说话,这个大女儿她也悚,可又舍不走,想想小声问:“苏滢啊,你这有没有小楷本?” 苏滢有些奇怪问:“有啊,我去拿给您,伯母您要用来做什么?一本够不够?” “够了够了。”高彩霞瞟眼看着林瑾兰,“我听锃儿说,练一页字你妈给他讲一分钟的故事,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我写点字,能不能请你妈妈也给我讲讲故事?” 她并不是想听故事,而是看林瑾兰一直蹙着眉忧伤,眼睛红红的,屋里的气氛压抑,她就想逗林瑾兰开口说话,缓和一下气氛。 林瑾兰惊醒般忙道:“不用不用,彩霞姐你想听故事我讲给你听就是。” 刚才何玉米又不是故意说她,是她太敏感小题大做,把老人家都吓跑了,现在高彩霞又刻意讨好,真让别人写字才讲故事,她也太矫情了。 看林瑾兰肯说话,高彩霞也松了口气,笑道:“那感情好,苏滢妈,你就我们讲讲给锃儿讲过的故事,他迷得吃饭都会忘记,我就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好啊。”她讲得有那么好?秦锃连饭都会忘记吃?林瑾兰心里不觉喜欢,娓娓开讲:“在古希腊,有一个叫拉伊俄斯的国王,他是海神波塞冬的五世孙,阿革诺耳的四世孙……” 秦召娣叠纸袋的动作已熟练起来,突然手一顿,问:“古稀蜡?古稀蜡也能烧吗?” 苏滢听着不觉笑了,果然是亲姐弟,问出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讲起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林瑾兰渐渐忘记了忧伤,苏滢又看到母亲眼中闪出光,那是“自信”之光,有了这个,母亲周身都镀上了一道金边,是那样美丽夺目。 高彩霞听得张着嘴,她完全没想到,只不过想引林瑾兰说话,却让自己听到这样闻所未闻的东西。 她以前听说书先生讲故事都没这样好听,这才理解儿子为什么那样着迷,她也迷了迷了。 三姐妹也听得入了神,她们在学校从没听过这样的事,也没人能讲得这样好听,好听到就像三伏天喝到冰镇酸梅汤,欲罢不能了。 苏滢眼框发热,她很想哭,很想流泪,这才是母亲该做的事,这才是母亲该站的位置,这才是母亲真正热爱的东西啊。 可仍无一滴泪落下,苏滢只能在心里发誓,虽觉得遥远而无法达到,她仍要努力让母亲真正站上那个位置,让母亲追求她热爱的东西。 盘在地上睡觉的大虎突然支起身,喉咙里“呼噜呼噜”的跑了出去,肯定是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