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民双手比划：“我听你的站在橱窗外面吆喝，可朝这条路走的人太少，只有一两个上来瞧瞧，买的没一个。”

    “没客人赶快想办法招揽客人啊，他们三个倒好，一个埋怨一个，什么三块钱打水漂了，什么这米糕根本不好吃，什么这早点生意我们就做不了了。”

    “冲三人的态度，我觉得这生意只怕要黄，突然就来了几个大妈，为首的一个敲着玻璃说，诶，小姑娘说要给我留米糕，留了没有？”

    “那个胖师傅没好气说，不知道。大妈生气的叫起来，什么叫不知道，小姑娘昨天和我说好的。”

    “我赶快走过去，隔着玻璃对着胖师傅的老婆喊，秤米糕的时候不是单独拿了一块给你吗？说了要留个一位大妈的，就是这位了，快递出来给她！”

    “胖师傅老婆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锑甑子，拿出一块米糕来。我看她也不是舍不得这块米糕，而是看没生意什么心思都没了。”

    “大妈一看留了米糕，眼睛都笑没了，说我小孙子念叨着呢。她接过去掰了一块细细嚼吃，周围的伙伴盯着她问，味道怎么样？还是原来那个味吗？”

    苏滢不知不觉紧张起来，因为这次米糕里加的不是蜂蜜而是红糖，像这样的大妈嘴是最叼的，一定能尝出来，也不知她会怎么说？

    “大妈嘿嘿两声说，味道不一样了。苏滢你不知道，我那时恨不能冲上前给这老太婆一大脚。”

    别说秦建民，连苏滢现在听到都感觉心口发凉，着急问：“后来呢？”

    秦建民笑起来，“然后就听她笑起来，味道不一样，但都好吃！不信你们尝尝。”

    “她每人掰了一小块给大伙尝，那些大妈全吃得笑眯眯，一叠声叫说好吃好吃，一个两个开始掏钱递进橱窗去，给我来一块给我来一块。”

    “胖师傅一看生意来了，精神马上就好起来，好嘞，给你一块米糕。但有一个大妈接过去又不高兴了，说米糕怎么变小了？以前一角钱一块，比这个大多了。”

    苏滢的心又沉了沉，她知道为什么会变小，她以前一块米糕划成十二块卖，胖师傅划成十四块，当然就小。

    但这个可以跟人家好好解释，是因为糖价太贵，再跟原来一样大亏不起。

    秦建民说到这直摇摇头：“苏滢你说胖师傅怎么说？大爷一样哈着气，说，你不买拉倒！”

    苏滢气得直咬唇，像这样的国营单位怎么能不垮，着急道：“那后面怎么样了？”米糕不是卖完了吗？这种情况下是怎么卖完的？

    秦建民道：“大妈说你这什么态度？我不要了，米糕退你，把钱还我！”

    “胖师傅更大爷了，说单位上有规定，食品售出概不退换，说完把身子背不过不理人。苏滢你说说，这种人在国营单位当大爷当惯了，卖什么能卖得成？”

    “我以为这回彻底玩完了，突然有人骑着单车过来，停下单车就跑到橱窗边，喂给我五块米糕，快点我赶时间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