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杨麦苗臊得老脸都白了,嘴唇哆嗦,脑袋乱晃,硬是不敢再放半个屁。 这还不算,杨村长又蹬高大呼:“你们大家都听到了,人人都签这个字,偏秦菊香不想签,她是存着什么心?不就是见不得大家好?” “这见不得别人好的人,这心里都毒得很,难说就会去哪里给大家伙下蛆,到时让大家的甘蔗卖不成!她不好大家也别想好!” 他这样一说,他身边的杨会计就嚷:“我可是听说,秦菊香在马关村能当护士,是在上面有关系,她要是找这关系告咱们,咱们不但卖不成这甘蔗,只怕还要全村被通报批评!” 另一个村干部哼了一声道:“你听说的这个算什么?我听说秦菊香在镇上小旅馆开房,被人差掉当场捉女干,她能当护士是睡出来的,所以才被她老公打的!” 让他们的甘蔗不能三分一斤卖出去?还要被通报批评?村民们着急了,纷纷叫:“她鸡八的关系硬是很啊,这怎么行?村长你可要想想办法。” 杨村长冷笑道:“这么硬的关系我能有什么办法?只是我提议,在这协议书上加上一条,敢坏了这次的事,不管他是谁,得当众打二十皮鞭,关到祠堂去自生自灭。” 他的本意是:把秦菊香一家关祠堂,等甘蔗的事全部了完再放出来,就什么风浪都掀不起来了。 但都是没证据的事,就这样把人全家关起来,以后说起来他就是恶霸村长了,现在就只能威摄。 “行,加上这一条!她想端掉咱们的饭碗,咱们就端掉她的命!” 村大会开完,秦菊香是由李家明背回家的。 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秦菊香在村公所也差不多被咒骂声淹死了,回来就瘫倒在床上,口嘴歪斜,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被李三顺打都没这样痛苦。 李家明轻叹一口气,温声道:“妈,我给你倒杯水喝。” 他拿起桌子上的热水瓶打开,发现里面没热水了,只得提着水瓶去厨房烧水,在厨房见到做饭的秦菊香大嫂,忙叫了一声:“大婶。” 秦大嫂正蹲在灶台前,一只手拿着柴禾凑火,一只手在抹眼泪,一见李家明就爆发了,跳起来将柴禾砸地上:“不要叫我!谁是你大婶?你来这里做什么?给我滚远点!” 李家明吓得缩着肩,连朝后面退了两步,才怯怯道:“我,我就是来烧点热火,我妈渴了。” 他来外婆家一直都有眼力见,又肯做事,这个大婶对他还不错,背后还说他是个好孩子,可惜没摊对妈。 怎么现在突然就变了一个人?跟恶鬼似的。 秦大嫂挥着手像在赶苍蝇,在骂:“渴了让她找野男人去,我清清白白的人,不能被她带害了见不得人!” “这是在骂谁呢?”杨麦苗从外面跑进来,指着秦大嫂叫,“你叫什么叫?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赶人!” 她这个大儿媳从来老实,而且只生了个女儿,杨麦苗欺负惯了,这次却敢竖起眉毛和她对叫:“骂谁你装什么不知道?大会上谁被点着名被骂没家教?” “我嫁到你家受气也就够了,难道我姑娘也要被带害将来嫁不得好人家?我好好叫你一声妈,我姑娘也是你孙女,你不能只管你嫁出去女儿,就不管自己亲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