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召娣一指头指向苏云衡的真丝睡袍:“你穿着这样的衣服睡觉,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只能穿妈妈穿小的衣服,上面还打着好几个补丁?” 她又环指着屋子道:“你有几套这样的大房子,有没有想过林孃孃母女住的是两间小土基房?” “你跟这么多女人鬼混,有没有想过林孃孃一个人天天站在山坡上等你?” 秦召娣朝地上大大啐了一口,怒睁双眼朝苏云衡吼,“你以为你是什么狗东西,林孃孃离了你就不能活吗?” “她只要放出话去,想娶她的男人,比你强百倍的男人,能从村头排到村尾!” “可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想着你在外头也是想着她们母女的,所以再苦再难都要等下去。” “结果呢?像你这样的王八蛋只合死在外面坟头草长三尺没人管!你要公狗一样到处找母狗是你的自由,凭什么不来告诉林孃孃一声,要她母女就这样守着等着你?” 屋内闹成这样,绝对没人想到窗外有人在听墙角,而且还是个称得上德高望重的男人。 这人就是冲爷,他猫着身子听得津津有味,也不知身后的沙仔一脸无奈。 跟了冲爷十多年,他怎么没发现老大喜欢听婆娘男人吵架?早知道老大喜欢,他可以和他家的母老虎真刀真枪吵给老大听啊? 冲爷转过头,一手朝着屋子里竖大拇指,连连点头,表示他非常赞同秦召娣说的话,一手推打沙仔,低声道:“快去,别让你大嫂吃亏。” 沙仔瞪圆眼睛。 他这时候怎么去?怎么跟人家解释,他会出现在两口子吵架现场? 冲爷抬起脚要踢,沙仔忙朝后退着连连告饶,别看老大腿有问题,被踢上一脚得痛三天,他还是厚着脸皮去吧。 屋内,林瑾兰终于从喉咙中嘶吼出声音:“不要拿狗比他,咱家虎子比他强!” 苏云衡嘴角向下弯。 好啊,妻子敢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看来是跟着姓秦的粗鄙之家学坏了,真是后悔,当年怎能把妻子女儿托付给秦家? 可人就是这样奇怪,完全握在手里时一点不珍惜,感觉要失去就舍不得了,苏云衡强忍着一口气,道: “瑾兰,离婚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们的女儿想一想?你就算能找比我好的男人,难道还能找到比亲生父亲对女儿还好的男人?” 林瑾兰一下愣住了。 对啊,离婚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她怎么能不问问女儿的意见就这样草率做决定? 看林瑾兰犹豫,苏云衡赶快跟进:“瑾兰,其实你误会我了,外面那些女人不过是我请来的住家保姆,就是帮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你知道的,那些事我从来不会做…….” 话没说完,外面响起拍门声,刘丽琼惊恐声音传来:“苏哥哥快开门,那个疯婆子要打死你的小乖乖了,救命啊!” 刘丽琼仗着年轻想打老女人,结果哪是在大西北挖过红薯盖过房子的常卫红对手?被打得满地找牙,只能向男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