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来的一人出声：“王主任，所有事都不能一概而论，再是什么法也得通人情事故是不是？”

    “林老是文化人，文化人要找灵感，灵感来至年轻女人再正常不过。”

    “以前有位大文化人不是说了，男人如茶壶，女人如茶杯，只有几个茶杯配一个茶壶的，哪有几个茶壶配一个茶杯的？林老这样才华横溢，多有几个女人也是正常。”

    苏滢不禁惊异，朝那人扫了一眼。

    真想不出现在还有人会这样想，还是在政府部门做事的。

    就听王主任爽朗一笑，道：“文化人要灵感，要不要安全感？一个人如果连最起码的安全都没有，还找什么灵感？这就是为什么说，饱暖才能思银欲？”

    “灵感文化人需要，安全感却是人人需要，一个男人天天想着找女人，多多益善，却不想想，这些女人有什么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当然一有风吹草动就做鸟兽散，走时还要踩这男人一脚也属正常，发泄早藏在心里的不满嘛，就像林老以前的九个姨太太。”

    “所以，《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夫妻平等，恰恰是最通人情事故的，什么一个茶壶配几个茶杯的比喻，那是披着文化人外衣的老流氓才会说的话。”

    王主任指着林修远笑道，“这个你不信问林老，他最有发言权，如果那个文化人也经历了他这样的下乡改造，还会对八年不离不弃的妻子说那种话吗？他怕不会那么无耻吧？”

    林修远的老脸红一阵白一阵，那人倒也没问，只若有所思，又道：“你说这些道理林老肯定懂，但那个九姨太只怕不懂。”

    “她就是舍不得林老，毕竟林老才华相貌摆在这，女人动心很正常。”

    王主任“唉”了一声：“她如果真是看中林老的才华相貌，当年就应该像老嫂子一样跟去乡下，那时林老不是更年轻，她不应该更动心？”

    “但她没去，还一听到林老出事就拿东西走人，说明她看中的只有附着在林老身上的钱财，什么才华相貌，那都是她惯用骗男人上当的说词！”

    那人不觉点头，想了想又道：“特殊年代嘛，九姨太当时跑路也许是胆小怕事，现在想想后悔又找上门来也是有的。”

    苏滢在一旁听着不禁莞尔。

    她听出来了，王主任和那人的一问一答就是唱双簧，把渣外公心里还有的纠结理清楚，他才会心甘情愿来给外婆道歉。

    王主任手一拍，笑道：“胆小怕事？胆小当年就不敢丢下男人就跑，怕事现在也不会找上门纠缠有妻之夫！”

    王主任的声音铿锵有力，“我看她不是胆小怕事，倒是胆大妄为得很。不但胆大妄为，还是个好吃懒做、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样的事，他和王主任一直配合无间，那人又“咦”了一声，奇怪道：“你怎么知道她好吃懒做、水性杨花？你见过这个九姨太，和她相处过，这么知道她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