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姐妹什么都可以说了,孙念慈说的干巴巴:“.....奶奶供爸爸念完高中.....爸爸在乡上商业局工作,他做事讲原则得罪人,那些人做局陷害我爸爸成贪污犯。” “弟弟得脑炎走了,妈妈伤心得上不了班,一直在家卧床修养.....老师说我不但考了全乡第一,还是全省第一,否则我只怕根本拿不到录取通知书。” “奶奶杵着拐杖拿着佛珠,天天守在邮电局门口,是她把京华大学录取通知书拿给我的.....” 孙念慈还是哭了,“那天晚上,奶奶就过世了......” “对不起念慈对不起。”苏滢也哭了,把火车上的事和孙念慈说了,“......我应该去找奶奶去找你们的。” 由此她也理解孙念慈为什么不愿认孙耀明了。 那样的年代,一个农妇要供出一个高中生是多少艰难的事,可孙奶奶做到了。 能教出孙念慈这样心性的女儿,孙父怎么可能是贪污犯?那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弟弟生病而亡,更是伤心致极的事。 他们当时是多少需要帮助,那时都没求助孙耀明,早把孙耀明当成不存在于他们世界的人,现在孙念慈又怎么肯接受突然冒出来的爷爷? “苏滢这不关你的事。”孙念慈反倒安慰起她来,“其实还是好人多,当时那些人要致我爸爸于死地,好多人联名上告,才改判有期徒刑。” “我妈妈上不了班,他们单位一直给她发着生活补助,虽不多但还是够活下去,只是她吃药打针的钱得我来承担。” “奶奶过世时,很多事都是邻居来忙着做的,安葬费都是大家凑起来的,包括我来上学的路费。” “那肯定是因为奶奶与人为善之前帮过很多人。”苏滢握着女孩的话,感慨道:“所以你想学法律,就是想以后能帮你爸爸伸冤。” “嗯!”孙念慈点点头,“我一定能做到,我在奶奶墓前发过誓的。” “发过誓又怎样?”苏滢嗔道,“你如果真想为你爸爸申冤,就得改改你这固执不知变通的坏毛病!” “你想想我们这次遇到变态狂,如果不是你我相互帮忙,后面不是警察来,单凭你我个人力量,现在还活着吗?” “在你奶奶的事上,孙爷爷第一不是故意的,第二他并不知道你爸后面去找过他,你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点机会呢?” “难道你认为把他气死,你就为你奶奶报仇了?就能抵销你们这些年受的委屈?你爸爸坐牢也值得了?” “不是嘛,我不是这样意思。”孙念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苏滢嗔道:“如果不是,为什么我来求你,你堂哥孙兆霆来求你,你就是不肯去看看孙爷爷?你难道不知道认下这个爷爷,你一家的命运都要发生改变吗?” “那么还是,为了你所谓的自尊心,你爸爸多坐几年牢没关系?你还真以为你念了法律,一切就能如你所愿了?” 孙念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苏滢不要说了,我跟你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