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刘敬看着所剩不多的手指头,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嚎声:“冤枉啊!冤枉啊!明明是陛下,却怪罪于臣啊!啊啊啊!” 痛哭流涕,装得真像! 如果你不叫刘敬,朕还真可能信了。 “你喊冤,是因为李惜儿死了,以为死无对证,才敢跟朕喊冤,对吗?” 朱祁钰淡淡道:“好,朕就让你死个明白!让唐兴进来!” 唐兴昂首阔步进来,行礼后便站了起来,神情坦然,仿佛出入自家厅堂一样。 “朕让你站起来了吗?”朱祁钰目光阴鸷,你真拿自己当朕的老丈人了? “陛下恕罪!” 唐兴跪在地上,才注意到地上的手指头,登时吓了一跳。 “唐兴,朕问你,刘敬说是朕想狎寄,所以才让你与他进献了李惜儿,可是这般?” “啊?” 唐兴一愣,下意识看了眼刘敬,发现他手指头都被剁下去了,正在惨嚎,又打了个寒颤,哆嗦回应:“绝无此事!” “唐兴和陛下是亲戚,陛下让唐兴冤死臣,臣不服啊!”刘敬还在叫屈。 “好,你嘴巴够硬!那朕再问你,你是如何与太上皇纠葛的?”朱祁钰怒气翻涌。 没错! 刘敬就是朱祁镇的人!还是铁杆! “臣是陛下提拔的,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和太上皇有交集?请陛下查明,还臣一个公道!”刘敬满脸正气,绝不屈服。 “看来朕拿你真没办法了。” 朱祁钰目光阴鸷,叹了口气:“听说刘同知有一个特殊爱好,喜欢让自己的妻妾穿梭于国丈府中,是吧唐兴?” “没,没有!”唐兴赶紧否认。 “没有吗?”朱祁钰脸色一沉。 “有!”唐兴不敢不承认,哆哆嗦嗦说有。 唐兴是唐贵妃的父亲,天生就是朱祁钰的人,奈何此人烂泥扶不上墙,不堪重用也就罢了,居然被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利用完了还帮人家数钱,真没救了。 “那你告诉朕,刘同知的妻子滋味如何?” 唐兴诧异,没想到皇帝问如此轻佻的问题,支支吾吾道:“就是比寻常女子开放些……” “那你知道刘同知的妻妾,也经常出入杭昱的府邸吗?”朱祁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唐兴一愣,摇了摇头。 “她们也经常光顾张永的家。” 唐兴有点恶心了。 刘敬整张脸都黑了,这种事做是一回事,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刘同知爱好特殊,朕便给你开方便之门,让你妻女都去教坊司接客吧,半夜再回家陪你,正好满足你的爱好。”朱祁钰坏笑。 金忠在旁不阴不阳道:“刘同知,快谢恩吧。” 刘敬浑身都在抖,却咬牙跪伏在地:“谢陛下隆恩!” “把刘同知剩下的手指头,都剁了,送去南宫,送给太上皇观摩观摩!”朱祁钰眼眸一阴,他也拿刘敬没办法,李惜儿死了,唐兴是个傻子,啥也挖不出来了。 只能冤杀了,倒是便宜他的九族了,还得想个办法弄死他的九族。反正御史最多喷朕一顿,骂朕是残暴之君,就算逼朕下罪己诏,朕也要宰了他,不宰了他难解心头之恨! “陛下冤枉臣啊!冤死了,臣不服啊,臣不服啊!” 刘敬更加不服,不断辩解,但金忠就负责剁手指头。 “皇,皇爷,奴婢知道!” 却在这时,角落里传来很微弱的声音。 朱祁钰定睛一看,曹吉祥居然还在西暖阁里! 他怒目看向金忠,金忠赶紧解释,他给曹吉祥加了枷锁,固定在角落里,动弹不得,又派了小太监时时盯着,出不了事的。 “出去领杖,记牢了!任何人没有经过朕的允许,不许出现在朕的房间里,明白吗?”朱祁钰很生气。 万一曹吉祥凶性大发,刺杀自己怎么办? “奴婢谨记!”金忠跪下磕头。 刘敬整张脸煞白一片!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李惜儿死了,毒杀李惜儿的杜清也死了,李惜儿的两个弟弟什么也不知道,整条线都断了,所以他才敢跟皇帝顶牛。 可怎么还有漏网之鱼?曹吉祥还没死? “滚出来,说!” 曹吉祥被解开枷锁,稍微活动下手脚,便爬过来,指着刘敬嘶吼道:“奴婢有证据!他就是太上皇的人!” 刘敬不敢高呼冤枉了,整张脸面如死灰。 “正月三十,除夕夜,刘敬和锦衣卫张山密会于南宫,张山是门达的心腹!” “刘敬你可以狡辩!” “还有人可以证明,你出入于南宫!” “左副都御史耿九畴的管家也能作证!” 曹吉祥豁出去了,反正他已经反水了,把太上皇出卖了,干脆把所有人都咬出来!投靠皇帝! “去,把张山叫来!还有耿九畴家里的管家,一并诏来!” 朱祁钰嘴角翘起,曹吉祥有用啊,拿曹吉祥去咬朱祁镇,他咬不动,但去咬朱祁镇手下的喽啰,可就恰如其分了,好钢也得用到正地方。 刘敬整个人都傻了。 本以为无懈可击,结果处处是漏洞! 他们密会选择是大年夜,曹吉祥知道他不奇怪,耿九畴的管家怎么会知道呢? 耿九畴没在京师,他的管家除夕夜不好好在家里过年,跑去南宫瞎溜达啥啊! 问题是曹吉祥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和耿九畴有交集? 很快,张山来了,看见刘敬、曹吉祥、陈义、晋荣,以及地上的手指头,他浑身一软跪在了地上。 事发了! 他脑海里就剩下这一个念头,整个人都不好了,颤抖道:“臣锦衣卫千户张山拜见陛下!” “张千户,瞧瞧,你都认识几个人啊?”朱祁钰淡淡道。 张山浑身一抖,不敢说话。 “剁了!”朱祁钰淡淡道。 金忠却让人按住张山,咔嚓一道,血光乍现,还在愣神的张山顿时惨叫连连:“陛下,为,为什么啊?” “你自己想想,除夕夜自己干什么去了?” 张山像是被扼住脖子的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真完了! 本来门达被杀,宫里没有消息传出来,作为门达心腹的他,以为自己安全了,甚至猜测门达是叛乱时被误杀的,又听说太上皇兵败了,他还在暗自庆幸,当时起事仓促,他没被叫来参与,实在万幸,如今门达又死了,他算是捡了条命。 谁能想到,都过去几天了,皇帝忽然宣召他,上来二话不说先剁了根手指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张山招了。 他把门达的心腹逯杲、牛循、聂恿、陈琏,以及门达的儿子门序、门班、门升、侄子门清、女婿杨观等人全都给卖了。 刘敬整张脸都绿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你以为出卖了同党,皇帝就能放过你了?只有你有用的时候,皇帝才能让你活着,你把知道的都吐出来了,还能活着? “让他签字画押,让张永挨个抓人,抄家灭族!” 朱祁钰忽然想到了什么,让传旨的小太监回来:“让东厂去抄家,一应物件全部封存,不许其他任何人插手,明白吗?” “遵旨!” 朱祁钰真穷疯了,里库宝贝追回来不足十分之一,就算全典当了,也不够组建缇骑的,何况还有整饬东厂、锦衣卫,修缮宫殿、重建太医院、重建尚食局,支援宣镇,处处都要钱啊。以后还不知道朝堂上给他出什么难题呢,都需要钱啊! 而抄家就是发财的机会啊,这次弄死了这么多人,牵连出来的还不知道多少呢,都是钱啊! 说不定内帑就充盈了呢,文官给朕出的难题,万一解决了呢? “继续交代!”朱祁钰还不满意。 “没,没了!”张山摇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