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陛下乃千古仁君!” 刺客呜呜痛哭,他两条胳膊被卸了,无论手掌被戳成什么样,他胳膊都没法动弹,只剩下剧痛,无比的剧痛。 “你怎么哭着说的呢?一点都不情愿,重新来一遍!”朱祁钰剑柄不断摇动。 因为摇动幅度变大,尾指被切掉了! 刺客死死咬着牙,忍着别哭,哆哆嗦嗦道:“陛下乃千古仁君!” “怎么还哆嗦呢?一个大老爷们,禁卫中的军户,连朕都敢刺杀的勇士,怎么说话还哆嗦呢?来,再说一遍!” 咔嚓! 话音未落,他的无名指被斩掉了! 剑柄还在摇动,血窟窿越来越大。 “陛下乃千古仁君!”刺客嘶吼着说! “你这语气,怎么像是在骂朕呢?啊?”朱祁钰怒哼。 咔嚓! 又一根手指离开了手掌! “别,别切了……啊!”刺客看着自己的手,颤抖地叫道。 “朕让你说废话了吗?” 朱祁钰很不满,剑柄摇动,咔嚓一声,血光迸溅,拇指被剁下来! 刺客不断哆嗦着,咬着牙不敢哭,不敢抖,不敢恨,尽量无比平静道:“陛下乃千古仁君!” “这才对嘛,朕就是千古仁君!” “看看,你刺杀了朕,朕没把你大卸八块。” “反而在和你安静地说话,看朕多仁慈啊。” “是不是啊?啊?” 朱祁钰还在笑。 但刺客的眼眸里俱是恨意! 咔嚓! “啊!” 刺客陡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他那只被戳烂的手,被朱祁钰狠狠一剁,齐腕而断! “都烂了,没用了,朕帮你剁了,还不感谢朕?”朱祁钰拄着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刺客发出怪异的惨叫声,仿佛在哭,仿佛在笑,仿佛在恨。 “别怪叫了,你早晚都要死的,你的九族都会给你陪葬的,安心。” 朱祁钰淡淡道:“想叫想骂,去阎王殿吧,若被朕听到,你还有一只手呢!手没了还有脚,脚没了还有躯干,躯干没了还有脑袋,都很好玩的!” 刺客看着皇帝,从恨变成了惊恐,深深的恐惧。 皇帝……不是盛传是仁君吗? 朱祁钰用方巾擦拭宝剑。 刺客在他的手里,他想让他攀咬出谁,就是谁。 谁跟朕作对,刺客就是谁派来的,至于真正是谁派来的,并不重要。 “陛下,你就不想知道谁派末将来的?”刺客声音颤抖地问。 “不叫朕狗皇帝了?”朱祁钰打趣地看着他。 “不敢!” 刺客看了眼没手掌的手臂,悲从中来。 “朕问你,你会说吗?你无非是攀咬而已,冯孝从你嘴里找到毒药,你是死间,不会吐口的。” 朱祁钰唏嘘,仿佛想到了什么。 “是太上皇!” 刺客哭着说:“求求陛下,放了末将的家人吧。” 把朱祁钰弄乐了:“你见到朕就叫朕狗皇帝,如今又攀咬太上皇,你当朕是傻子?” “你这不是在救你的家人,是推你的家人快点上路!和你家人多大仇啊!” 朱祁钰缓了口气:“朕很清楚,你,就是陈循派来的!是陈循派你刺杀朕!陈循要刺杀朕,要拥立太子登基!是不是!” “算了,问你也没用!让他签字画押!” “拖出去,五马分尸!” “他的家人,男的杀光,女的送入教坊司,九族不赦!” 朱祁钰懒得废话了。 刺客傻傻地被拖出去。 沈淮刚好跑到奉天殿请罪,看见刺客的惨状,吓得双腿发软:“陛下恕罪!是臣管束不严,才出现了叛徒,请陛下恕罪!请陛下相信臣,臣是无辜的!” 朱祁钰盯着他,过了良久,才语气冰冷道:“修武伯,朕这次有惊无险,并无意外,回去吧。” 沈淮浑身一颤,皇帝有个习惯,和人亲近的时候,直呼其名,而称呼官职或爵位,就证明疏远。 “请陛下相信臣啊!臣绝对是忠于陛下的!”沈淮哭诉。 朱祁钰表情淡淡,先不说沈淮可不可以信任,就说他办事粗心,从武骧右卫上万人中,挑选最忠心的上百人卫戍皇宫,居然能挑出一个刺客来,就这份能力,绝不能用。 要不是朱祁钰先知先觉,猜到陈循会动手,可就真被伏击了,万一刺客得手了呢? 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之人,能用吗?敢用吗? “陛下!” “退下!”朱祁钰陡怒。 沈淮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了。 “修武伯,武骧右卫不必轮戍皇宫了,暂且巡城吧。”朱祁钰淡淡道。 沈淮身体再颤,跪倒领旨。 朱祁钰给每个人的机会是均等的,若你犯小错,朱祁钰可以容忍,可以给你改正的机会。 但是,若犯了大错,不杀你,就算网开一面了! “皇爷,陈珊到了。”赵顺风尘仆仆回来。 和赵顺一起回来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不时还咳嗽两声。 进入偏殿,跪下行礼,自称晚生。 “陈珊,你的父亲是朕的肱骨,是朕的贤臣啊,赐座。” 朱祁钰看着陈珊,神情雀跃,仿佛忘记了被刺杀的事实:“你兄长陈英一事,朕一定会查明白的。” “对了,陈英到了吗?”朱祁钰歪头问冯孝。 “回禀皇爷,根据骑士传来的消息,首辅之子陈英已经入了城门,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入宫了!”冯孝回禀。 “去催,朕马上就要见到他!” 凳子搬来,朱祁钰让陈珊坐下。 陈珊战战兢兢坐下,地毯上竟有一滩血。 凳子刚好放在血迹中间,他不明所以。 “朕听你父亲说,你病了?什么病啊?”朱祁钰和陈珊拉家常。 让范广立于侧,冯孝、方兴等太监侍奉左右,安全无忧。 “晚生夜里读书,吹到了风,感染了风寒。让陛下笑话了,晚生身子骨太弱,所以不敢来侍奉陛下,担心过了病气给陛下,那便是晚生死罪了。” 陈珊比较守礼,回话时跪在地上。 “还算有孝心,起来,坐。” 朱祁钰笑容不减:“在朕跟前,就跟回家一样,你父亲是朕在朝堂上最倚重的人,你就是朕的晚辈,让你入宫,朕是想多多调教你,以后你也成为朕的肱骨,辅佐朕,辅佐太子。” “晚生谢陛下厚爱!” 陈珊表情尴尬,他今年四十三了,皇帝却拿他当晚辈看待。 “别自称晚生,自称晚辈。”朱祁钰是占便宜没够。 “是,晚辈谢陛下隆恩!”陈珊强忍着不适。 尬聊了一会,陈英终于入宫了。 他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甚至满脸怒气,如此仪态面君。 陈珊皱眉,对兄长不满,即便再匆匆,也要梳理干净才能面君呀,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他却不知道陈英的苦啊。 从在北直隶收到圣旨后,一路颠簸,那几个骑士连出恭的时间都不给他啊。 他不会骑马,那骑士就把他绑在马上,玩了命似的驰骋。 他吐了又吐,可那骑士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不允许他下马吐,在马上吐,马继续跑,吐出来的东西,被风一吹又淋回他的脸上,那滋味根本就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而且,吃的饭就是猪食,他家猪吃的都比这好,喂狗狗都嫌弃,只有那几个骑士吃的津津有味,他味同嚼蜡,几次要求吃牛肉,都遭到拒绝。 后来圣旨再催,骑士干脆在马上吃喝,他连马都不会骑,如何吃喝?骑士怕把他饿死了,弄一块干粮塞进他的嘴里,不许他吐,吐了就没吃的,逼着他含了一路…… 他发誓,到了京城,一定要把这几个该死的骑士处死! 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都不解恨! 可刚到京城,根本就不允许他回家,被宫中太监直接带到了奉天殿。 那几名骑士受到了嘉奖,返回京营。 入宫的路上,他走路摇摇晃晃的,仿佛还在马背上飞。 但他心里踏实,起码是双脚着地了,不是那种飞翔的感觉了,他哪有心思梳洗头发啊,他现在就想告状,弄死那几个该死的骑士! “陛下!” 陈英扑倒在地上,呜呜痛哭:“臣苦啊!就差那么一点点,陛下就见不到臣了!” 他连举人都不是,只是秀才,按礼是不该称臣的,但谁让人家有一个当首辅的爹喽。 “哦?朕如何见不到你了?”朱祁钰倒是语气轻松。 “臣请陛下诛杀几人!” 陈英满脸怨气:“带臣入京的几名骑士,蒲彰、严峻、冯克、杜延寿四人!臣请陛下诛杀他们!为臣报仇!为臣雪恨!” 说完,陈英呜呜痛哭,控诉这四人的坏! 而朱祁钰的脸色却慢慢阴沉下来:“陈英,知道朕为何诏你入京吗?” “臣知道,臣被污蔑,陛下要为臣昭雪,所以诏臣入京!”陈英理直气壮道。 “那又为何如此急促,让你快速入京呢?”朱祁钰又问。 “这个,臣不知道。”陈英想了半天,晃了晃脑袋。 “是京中流言四起,挑拨朕与首辅的关系,所以朕要快刀斩乱麻,尽快还你清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啊。” 朱祁钰叹了口气:“所以,你还要怪罪那四名骑士吗?” “陛下,您催促臣,却不是让他们虐待臣的!” 说起来陈英更气:“启禀陛下,他们根本无视您的圣旨,无视首辅的面子,那般虐待与臣!臣不杀此四人,胸中郁结之气,难以疏通,臣心不甘!” 陈英细数在路上受过的虐待。 他也不要脸了,把丑事都说出来,希望博取皇帝的同情。 看看,您最倚重的重臣之子遭受如此虐待,您还不处死那几个该死的骑士? 他却没看到,皇帝的脸愈发阴沉。 甚至,他的弟弟陈珊不断给他使眼色、咳嗽打断,都挡不住他。 “陛下!” 陈珊咬牙跪在地上:“晚生兄长一路奔波,把脑子奔波坏了,请陛下恕罪,此四人乃功臣也,不能轻罚,请陛下恕罪!” 陈英这才后知后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臣被他们绑在马上,确实把脑袋晃荡坏了,这才心怀怨怼。” “刚刚微臣在跟陛下开个玩笑,请陛下切莫当真,陛下非但不能罚此四人,还要重赏!” “求陛下重赏此四人!” 求订阅!都放假了,作者还在挂水,好想休息呀~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