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啊!” 陈循惨叫一声,这剑劈歪了,劈在肩膀上,卡在骨头里,朱祁钰想抽出来,再劈一剑,却抽不出来。 朱祁钰踩着他的肩膀,往外抽剑。 但剑锋卡在骨头里,抽不出来,索性他像拉锯一样,来回拉拽。 鲜血飞溅,喷了陈循一脸。 陈循凄厉惨叫,剧痛之下,他面露凶色,一把抓住朱祁钰,想拖着皇帝一起死! “放开陛下!” 范广爆喝,一脚踹在陈循胸口。 朱祁钰提着剑,踉跄数步,龙袍前襟溅到了血。 剑抽出来了,陈循抱着胳膊惨叫。 这皇帝简直就是个疯子,他就该被毁灭,他不该存在大明历代君王之中!他就该死! 陈循满腔戾气,朝堂上杀首辅,这样的皇帝有存在的必要吗? 奉天群臣才反应过来,胡濙带头跪在地上,为陈循求情。 “你们还有脸为他求情?” “没看见他要杀朕吗?”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朕砍他,他便能忤逆吗?便能袭击朕吗?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朱祁钰疯了:“如此不忠不孝之徒,留之何用?都滚开!” 萧维祯咬牙挡在朱祁钰身前,为陈循开脱:“陛下!请听臣……啊!” 可话没说完,陡然发出一声惨叫。 朱祁钰一剑劈在他的身上:“求情者杀!滚开!” 萧维祯吃痛之下,作势一滚,他肩头挨了一刀,鲜血流个不停,真他娘的冤枉啊! 百官见皇帝红着眼睛,仿佛魔鬼一般,萧维祯因为劝谏,挨了一剑,惊惧之下,纷纷让开来一条路。 胡濙蠕了蠕唇,看了眼守住各门的太监,长叹一声,没敢阻拦。 “你个老畜生,朕对伱不薄!” “让你当首辅,给你权势!” “可你脏心烂肺,狼心狗肺,试图戕害朕,勾连太子,谋朝篡位!” “这些朕都能理解!” “朕给你无数次机会,可你非但不谅解朕的苦心,反而在奉天殿上,对朕下手!” “你简直不忠不义,是千古第一奸臣!” “秦桧、张邦昌、宇文化及跟你比起来,都远远不如!” “朕若赐个痛快,实在太便宜你了!” “刀来!” 朱祁钰拿着一把尖刀,对着范广等人怒吼:“按住他!朕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长的!是红的!还是黑的!朕亲自剖!” 陈循一听,两眼一黑。 但蒲彰已经扯着他两条胳膊,把胸膛露出来,不许他乱动。 他有满肚子话要说,但被塞住了嘴巴,只能瞪着眼睛,他肚子里还有一个保命的秘密啊! 山东大涝,您不在乎百万流民,可以啊!老臣还可以告诉您,操纵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啊! 您为什么就不问啊,您就不把大明天下装在心里吗? 灾情,那是老臣的保命符啊! 你好歹问问啊,你是皇帝啊…… “皇爷,此等叛逆,不该脏了皇爷的手!”冯孝跪在地上。 “朕亲自来!” “朕亲自任命的首辅!” “信任了八年啊!” “是朕眼瞎,朕没抠了他眼珠子,已经法外开恩了!就让朕亲自来杀!” “以警示后面的首辅!” “谁不忠勤于王事,谁对朕不忠,谁对朕三心二意!陈循就是他们的例子!” “今后专门设剖刑!朝臣百官,犯不忠之罪,悉数剖之!” 朱祁钰一刀下去。 陈循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地瞪着皇帝! 一颗鲜红的心脏,被皇帝抠了出来,摆在他的眼前。 让他盯着,看着,自己的心脏! 这就是留着他的眼珠子的用意!让他亲眼看着! 这一瞬间,陈循后悔了,在劈中一剑时,他该跪下求饶的,不该凶性大发,推皇帝一把的。 他也明白了,别说山东大涝,就是天塌了,也保不住他的。 皇帝利用这个局,就是要杀他。 杀了他,就夺回了皇权。 可,能吗? 依稀之间,他看见百官跪伏在地上,皇帝浑身是血,如魔神一般站立,没人敢和他作对了! 白忙乎了,这帮蠢材…… “刚才萧维祯要劝谏什么?” 朱祁钰前襟上都是血,一手持尖刀,一手托着人心:“把这颗心给他看看!” 萧维祯不敢惨叫了,剧痛反而让他格外清楚。 皇帝杀了陈循只是开始,他还要收拢陈党,他在警告萧维祯,皇帝不打算大开杀戒,他要把陈党为己用。 而萧维祯,作为陈循坐下走狗,是收拢陈党的关键。 所以,皇帝在给他机会呢! 滚过来,当朕的狗! 可,皇帝给机会的方式实在太特别了,把那颗人心放在他的手上。 皇帝手中尖刀寒光闪烁,这是告诉他,若不听话,下一个剖的就是你! “陛下,臣原来一直以为陈循老成谋国,一心为江山社稷。” “却不想其人狼子野心!” “窃据首辅多年,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臜事!” “臣今日方知自己有眼无珠,全是陛下慧眼识珠,和您相比,臣万千都不如您的一根头发丝,是臣瞎眼,臣知错!” 萧维祯心领神会,疾呼:“陛下请看,这是一颗黑心啊!百官请看,陈循长了一颗黑心啊!” 他高举陈循的心。 明明是一颗红色的心脏,但萧维祯细数陈循之罪,硬把红心说成了黑心。 “臣赞陛下慧眼识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维祯高捧着心拜倒。 陈党的马恭、马昂跟着拜倒高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