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于谦的淡定,瓦剌来使!贪官如猪狗尔,朕想杀便杀!-《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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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还会大加赏赐,尔等亲属在京畿的生意,不是被某些不法之人给屠戮了吗?”

    “倘若做成此事,本帅亲自上书陛下,请求三法司找寻凶手,再将一切家产,返还给尔等,可好?”

    于谦对陛下杀鸡取卵的做法,十分不满。

    奈何他人在宣镇,鞭长莫及,但他劝谏的奏章,已经送出去了。

    “这……”

    吴兴眼中有点贪婪。

    他和吴正,是家族兄弟,感情一点都没有,而他也知道,吴正那一支在京中有多大的生意,家资是他的十倍开外,倘若弄到自己手上来……

    “小的愿意为大帅效忠!”吴兴赶紧磕头。

    跪了小半个时辰,双腿发麻,哪哪都痛。

    “起来吧。”于谦嘴角翘起。

    见吴兴能站起来了,不少商贾跟着磕头,说愿意效命。

    但也有和瓦剌关系极深的,倘若瓦剌人没了,他们的生意也就没了,还怎么赚钱?

    “瓦剌和大明,打了这么多年,无非是打打和和,本帅又非岳武穆附体,岂能一仗打死了瓦剌?”

    “再说了,京畿突遭大难,市场空虚,正是尔等商贾趁虚而入的时候。”

    于谦说着,取出三枚未镌刻的铜符,摆在桌子上:“此符,乃陛下亲铸,奖励大功于社稷者,相当于免死金牌!”

    “倘若尔等这次立下大功,本帅亲自上书陛下,请陛下将此符赐给尔等,尔等持这免死金牌,在京师之中,谁敢欺辱尔等?而且,持此符者,家眷可参加科举。”

    猛地,所有商贾瞪圆了眼睛。

    参加科举啊!

    他们为何是商人,社会地位低下?

    不就是家里没有当官儿的吗!

    他们有多是钱,就是没权!所以被当成肥羊!

    就算跑去瓦剌能当权贵,但瓦剌权贵过的日子,都比不了本地土财主,当了人了,还能退化去当野人?若能当上大明的官儿,让他们立刻自首都行!

    “大帅,我愿意啊,我愿意啊!”

    剩下的商贾,全都磕头。

    于谦嘴角翘起,金符才是免死金牌,铜符啥用没有。

    至于尔等还想着后代做官呢,想太多了吧……

    你们是真不了解陛下啊,就你们做下的那些事,换做陛下来,能用一万种方法折磨死尔等,不带重样的。

    本帅不过权宜之计,鼠目寸光的傻子!

    “大帅,这铜符真能赐给我等商贾?”吴兴嘴巴干干的,问。

    “此乃圣命,本帅岂敢假传圣命?”

    于谦指着铜符说上面会镌刻名字、功绩等。

    宣镇商贾们直接就疯了。

    都想弄一块回家,供起来。

    “想得到此符,就得按照本帅说的来!”

    于谦打算坑瓦剌一把大的,心里有腹稿,却要详细琢磨,多方听取意见,才能做出决定。

    “本帅说了这么多,尔等要如何取信于本帅呀?”于谦问。

    “啊?”吴兴等人一愣。

    “本帅要如何相信尔等?”于谦又问。

    “这……我等愿意将家眷放在大营里,倘若大帅不信我等,可随时杀我等家眷!”吴兴豁出去了,为了这枚铜符,豁出去了!

    至于不信于谦?

    他还有选择吗?

    看着外面如狼似虎的官兵,只要他说句不信,张志怀就是他的下场。

    所以,他们只能跟着于谦一条道跑到黑了。

    “那就这样吧,本帅派兵丁入驻你等家中,安心,兵丁没本帅的命令,不会干扰你等生活的!”

    于谦要用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为自己办事。

    “这城中可有暗道?”于谦忽然问。

    “没有!”

    吴兴说,因为之前没有准备,张志怀组织人挖过,但因为巡逻官兵密集,就没有挖。

    “那你等是如何与瓦剌人联络的?”

    如今战时,城池、堡垒、墩台全部封锁,很难传信。

    吴兴咬了咬牙:“用金雕传信!”

    蒙古人擅养金雕,瓦剌也有训雕人,他们会把需要传出去的信件,放在食物里,如羊的脏腑里,等着金雕叼着食物,飞回去,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给金雕准备的食物,加了特殊的药粉,引得金雕来吃。

    “金雕,本帅驻扎宣府将近一月,从未见过金雕啊?”于谦觉得自己疏忽了,这宣镇能人辈出啊。

    吴兴却说,不止金雕传信,还有很多办法,能将信传出宣府。

    于谦安置好了商贾,临走时,让人把酒菜钱结算了,便连夜回营。

    将众将召集起来,商量出一个埋伏的地方。

    “就算败了,我军也不损失什么。”于谦把心中想法说了一遍。

    “大帅此言有理,末将认为庞家堡很适合,这个庞家堡,在我军后身,绵延着峡谷,叫庞家峡,是个埋伏的好地点。”

    杨信说着,在地图上指出来。

    “这庞家峡在我军身后,如何吸引瓦剌上钩呢?”赵辅很聪明,跟随于谦移驻宣镇以来,便不断吹捧于谦,大有迎合之意。

    奈何落水无情,于谦对他不咸不淡,反而看重杨信和蒋琬。

    “败!”

    蒋琬笑道:“我军反正已经不是败一次两次了,接着败下去,把宣府让出来,让给瓦剌人。”

    “再在路上,丢弃大量军械物资,做落荒而逃的模样,甚至把大营丢给瓦剌都行。”

    “牧民贪财,他们打仗本就是为了更好的缴获嘛,必然四散抢掠,军无战心。”

    “我军再掉头搦战,反复数次,消耗其士气。”

    “瓦剌人必然深信不疑。”

    “别忘了,还有给他们充当眼睛的商贾呢,只要商贾报给他们错误的信息,他们就会孤军深入。”

    “至于会有多少进入庞家峡,末将不敢说。”

    “就算不进入庞家峡,前面埋伏成功后,瓦剌后军必然大乱,再加上沿途抢掠,军心已乱,我军再四散冲杀,瓦剌大败便在眼前!”

    蒋琬笑着说。

    “定西侯果然有名将之资!”赵辅夸赞蒋琬,他谁也不得罪。

    “不敢当。”蒋琬脸色一红。

    倒是杨信大大咧咧道:“那便沿途多设疑兵,反正我军败退,瓦剌人也不会多想,疑兵设得足够多,就能多多杀伤瓦剌人的有生力量。”

    于谦颔首:“如今大明将星云集在此,由诸多名将名臣率一军,肯定没有问题。”

    这还真不是夸张,京中勋臣全都在这呢。

    有的指挥几万人不行,指挥数百人肯定绰绰有余。

    “大帅,末将有一言。”

    张軏行礼后开口:“这些商贾可信吗?倘若我军丢下宣府,他们会不会立刻向瓦剌报信?”

    于谦皱眉:“你有什么看法?”

    “用完便杀!绝不能将风声走漏出去!”张軏更狠。

    “杀?若杀了,等瓦剌入驻宣府,岂不知道了?他们白白得了宣府,咱们可就损失了。”

    于谦也在思考,商贾该杀该留。

    “今天夜深了,大家回去思考,明早再议,拿出一个章程来,咱们要尽快布下陷阱!速战速决!”

    于谦扫视所有人:“本帅两战两败,这口气本帅咽不下去!你们呢?想不想背负着战败之名回京?”

    “末将等不想!”所有人行礼。

    “尔等,尔等父祖的颜面,都在这一仗上!若赢了,尔等光宗耀祖,昂首挺胸回京受赏!”

    “败了,本帅一世英名葬送,尔等也永远再无出头之日!”

    “所以,这一仗,必胜!”

    于谦苦苦等待的,就是一雪前耻的机会。

    八年前,他能在北京保卫战中,挽狂澜于既倒。

    八年后,他历经两败之后,照样能一雪前耻,打崩瓦剌!

    挥退众将。

    于谦坐在篝火之前,陷入沉思。

    杨信留在身边侍奉,他一直视于谦为偶像,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偶像,是在他战败的情况下。

    当时他羞愤欲死,幸好,于谦非但没轻视他,还带在身边,有收为衣钵传人的架势。

    “大帅,今天在酒楼里,您真就不怕吗?”杨信犹豫很久,才问出来。

    他以为,天下名将,当如大帅一般,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于谦歪过头,看了他一眼:“怕,本帅也是人,如何不怕?”

    “啊?”杨信大吃一惊,堂堂于谦也会害怕?

    “人人都会害怕,但本帅料定,张志怀不会乱动,他只有上千家丁,若他有上万大军,本帅也不敢深入虎穴啊!”

    杨信先是惊讶,后来琢磨其深意。

    于谦镇定自若,源自他的谋略,他早把商贾看透了,利益至上,鼠目寸光。

    所以才敢单刀赴会。

    于谦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学吧,日后为大明效力,陛下是有大志向的人,必然横扫漠北,犁庭扫学,本帅看好你。”

    “末将不敢受大帅夸奖。”

    杨信不解:“您正值壮年,挂帅出征的人选,应该是您呀。”

    于谦目光深邃,幽幽一叹。

    没有回答。

    陛下,防他如虎,岂可再放他出京?

    “去想想吧,当务之急是打赢这一仗,把面子赢回来!也不枉埋骨的英灵,咱们要为他们争一口气回来!”

    于谦拍拍他的肩膀,他很看好杨信,认为杨信有名将之资。

    他以为自己再无出京带兵之日,所以想把一身所学,传给杨信,让他做个衣钵传人。

    “唉!”夜色之中,于谦长长叹息。

    ……

    勤政殿。

    朱祁钰阅读于谦上奏。

    “这个于谦,远在宣镇,也在干涉京中诸事!”朱祁钰对于谦胡乱插手十分不满。

    奏疏上,于谦劝说他,不要行杀鸡取卵等暴戾之法,此法后患无穷。

    宣镇商贾彻底投靠瓦剌,便是后遗症。

    “朕难道不知道吗?”

    朱祁钰面色不愉:“但朕手里没钱,如何养兵?如何扩大皇权?后患,和傀儡相比,朕宁愿选择后患无穷,朕也决不当傀儡!”

    若无杀鸡取卵,内帑哪来的六百万银子?

    “回皇爷,宛平知县张芳到了!”冯孝声音传来。

    “宣进来!”

    朱祁钰声音一沉。

    张芳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入宫,进了勤政殿,赶紧跪在地上行礼。

    “呵呵,这是哪来的要饭花子呀?”

    朱祁钰看见张芳的扮相,就乐了。

    张芳穿着官袍,洗到发白,还有很多破洞,包括官帽,都已经打铁了,身上还有泥污,都不曾清理。

    但他本人却白胖白胖的。

    “陛下,宛平穷啊!”张芳一阵哭诉,说宛平民生多艰,诉了很多苦楚。

    “原来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好官啊!”朱祁钰阴阳怪气的。

    “微臣不敢说是好官,但对得起这身官袍!”张芳不卑不亢。

    朱祁钰颔首:“确实对得起,这衣服洗多少次了?怎么不换一件?上书跟朕说,朕让织造馆再给你发一件。”

    “微臣不敢麻烦陛下……”

    “够了!”

    朱祁钰陡然大怒:“装什么装啊!你是什么货色,朕不知道吗?”

    张芳不断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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