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公主薨逝,你们驸马为什么不跟着去死?-《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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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进来吧。”

    朱祁钰在殿里转悠转悠,活动活动。

    太医院新招入的太医,多是京中名医,其中一个姓张,今年高寿九十岁,进献了养生疏。

    朱祁钰看完,觉得有道理,最近按照养生疏上来做。

    “以后天下名医,必须入太医院伺候!”

    朱祁钰略微沉吟:“为期三年,不来者、不用心伺候者,诛族!太医院定期轮换,太医子女要在民间从医十年后,方能入太医院,让内阁下中旨,诏天下名医入太医院伺候!”

    “奴婢遵旨!”怀恩恭恭敬敬磕头。

    冯孝和焦敬走了进来。

    跪在殿中间。

    二人瑟瑟发抖。

    “焦敬,怎么没给朕进献美女啊?”朱祁钰目光幽幽,盯着他。

    焦敬浑身一抖,惊恐道:“陛下,微臣回家就给您索罗美女……”

    啪!

    茶杯砸他脑袋上。

    “朕是跟你要美女吗?”

    朱祁钰大怒:“跟朕装傻是不是?”

    焦敬神情惊恐,跪了半天,腰酸腿疼:“微、微臣……”

    “朕问你,庆都姑姑薨逝多少年了?”朱祁钰问他。

    焦敬一愣,庆都公主卒于正统五年,到现在是多少年了?

    “你连姑姑的祭日都忘了?”

    “啊!”

    陡然,朱祁钰大吼:“伱的荣华富贵是哪来的?是你娶了天家女儿,天家才赐给你的荣华富贵!”

    “老百姓都知道吃水不忘打井人,你呢?连庆都姑姑的祭日都忘了?”

    “你的荣华富贵,都是庆都姑姑赐给你的!”

    朱祁钰大喊大叫。

    “微臣没忘,微臣就是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了……”焦敬赶紧辩解。

    “掌嘴!”

    朱祁钰目光闪烁着杀意:“来人,把焦访、焦寿、焦泰传进宫来!”

    焦敬刚要求饶,但两个太监按住他,谷有之亲自掌嘴。

    啪啪之音,不绝于耳。

    一个耳光,嘴角嘴角开始流血,几个耳光下去,他半边脸都烂了。

    “你家中姬妾过百,自己享受也就罢了,还挺关心内官啊,朕的人,也需要你来关心了?”

    朱祁钰声音忽然变得特别小:“你要干什么呀?”

    焦敬身体一抖,想求饶,但他刚发出一个音儿,谷有之的力道加大,抽歪他的脸。

    “勋戚结交内官,是做腻了勋戚,想做皇帝了吧?”

    朱祁钰目光幽幽:“是不是啊?”

    冯孝吓得要辩解,但被朱祁钰瞥了他一眼,登时闭上嘴巴。

    他挥挥手,让谷有之把焦敬放开。

    “陛下饶命啊,微臣不敢有大不敬的念头啊!微臣就是年龄大了,冲昏了头脑,想讨好冯公公,又听说冯公公没有枕边人,就想着进献一个,陛下饶命啊!”

    焦敬顾不得疼了,嘭嘭嘭不停磕头。

    “听谁说的?谁告诉你的,冯孝缺个枕边人的?”朱祁钰瞥了眼冯孝,意味深长。

    焦敬能尚公主,讨得宣宗、太上皇欢心,自然是聪明人,还是绝顶聪明的。

    秒懂皇帝的意思。

    皇帝让他攀咬!

    皇帝想借他的嘴,咬出谁呢?

    “微臣是听石璟说的!”焦敬立刻把石璟攀咬出来。

    石璟尚的是宣宗长公主顺德公主,那是朱祁钰的大姐夫。

    顺德公主生母是胡皇后,因为胡皇后被废,先帝驾崩后,很不受待见,正统八年已然薨逝。

    “石璟,他是朕的姐夫,他不好好侍奉顺德姐姐的陵寝,跟你搬弄是非干什么啊?”

    朱祁钰的目标,就是公主府!

    公主是骨肉,驸马可就不是了。

    这些吃闲饭的废物,又不跟他一条心,心向太上皇,索性拔起萝卜带起泥,一勺烩了!

    焦敬知道自己咬对人了!

    “陛下,都是石璟撺掇的微臣,他说冯公公没有枕边人,撺掇微臣献女,好巴结冯公公!”

    焦敬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庆都仙逝后,微臣在这京中没有靠山,空有驸马的名头,却没有实质官职,是以想着在宫中抱一条大腿,安安稳稳的度过晚年!”

    大明驸马过得确实不太好,但不包括这个焦敬,他姬妾上百人,庆都尚在时,便总来宫中哭诉,奈何她母妃与张太皇太后不睦,并没得到庇护。

    而且,焦敬善于巴结,总弄些好玩意哄得宣宗皇帝开心,宣宗皇帝好玩,就吃这套,所以不管他的妹妹死活。

    朱祁钰怀疑,庆都公主,就是被驸马焦敬气死的。

    “来人,把石璟宣来,他家人也都去乾清宫门外跪着。”朱祁钰目光闪烁。

    焦敬立刻收敛了眼泪,道:“启禀陛下,李铭、王谊也有份!”

    真是个聪明人啊。

    难怪先帝、太上皇都喜欢他,也糊弄朕这么多年,聪明,好,咬得好。

    李铭是清河公主驸马,王谊是真定公主驸马。

    清河公主和真定公主,都是仁宗皇帝的女儿,前者宣德八年薨逝,后者景泰元年薨逝。

    “皇家的女儿,怎么如此都不长寿?”

    朱祁钰陡然发怒:“朕的姑姑们、姐姐们,怎么都活不过四十岁!为什么?”

    “来人,都宣来!宣来!”

    “天家的女儿都死了,他们还活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地下侍奉公主!”

    “天家选他们当驸马是干什么的?就是侍奉公主的!”

    “连个公主都侍奉不好,活着有什么用!”

    “统统宣来,全家都给朕宣来!”

    “朕一个个问问他们,为什么侍奉不好公主?为什么要勾连内官?他们要干什么?造反吗!”

    焦敬瑟瑟发抖。

    皇帝是嫌弃他们吃干饭了,所以想把他们踢得远远的。

    皇帝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亲戚啊!

    “焦敬,你说,天家选你做驸马,是干什么的?”朱祁钰眼里寒光闪烁。

    当个驸马,享受荣华富贵,却不能为朝堂卖力,不能为朕效忠,不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留着你们干什么?

    吸大明的血吗?让大明灭亡吗?

    “回陛下的话,小心侍奉公主……”

    焦敬话没说完,朱祁钰冷冰冰打断:“可公主为什么都死了?”

    “是天不假年……”

    “放屁!明明是尔等没侍奉好!”

    朱祁钰厉喝:“天家血脉,是天底下最尊贵的,朕的姑姑们,为什么都没活多大岁数?反而你们,却都活着,为什么?”

    焦敬明白了,皇帝要用这个借口,直接送他们去死!

    皇帝无情啊!

    这时,驸马李铭、王谊、石璟,到达乾清宫门口,听到皇帝的咆哮声,惊恐地走进勤政殿,请安。

    “朕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啊?”

    这话把三人问懵了,看了眼焦敬,便知道,是焦敬攀咬他们。

    “李铭,朕先问你,清河姑姑是怎么死的?”朱祁钰点名问。

    “回陛下的话,清河公主身体不佳,是病死的。”

    李铭想说,清河公主和仁宗皇帝一样肥胖,所以结婚四年后,便病死了。

    太医院都有档案,一切都可查的。

    “朕记得清河姑姑嫁人时,身体康健,嫁给了你,身体便开始变差,为什么?”

    陛下您可就胡说了,清河公主宣德四年嫁人,宣德八年便死了。

    您宣德三年生人,您五岁的时候能记得什么啊?

    再说了,您一直养在宫外,朝中都不知道有您这号人,您和清河公主都没见过。

    可李铭害怕啊,他朝中没靠山,又不像焦敬油嘴滑舌,讨得皇帝欢心,他笨嘴拙舌的,会说什么啊。

    “无话可说了?”

    朱祁钰强忍着怒气:“天家招尔等为驸马,是干什么的?”

    “是侍奉公主的!”

    “朕给你们荣华富贵,是看在公主的份上给的!”

    “没有公主,朕认识你是谁吗?你李铭、你王谊、你石璟,就是一只蚂蚁!有何资格面君?有何资格在朕面前辩解?”

    “可你们不能好好侍奉公主,把公主侍奉死了,那你们活着干什么?”

    此言一出,吓傻了三个驸马。

    “陛下饶命啊陛下,微臣和真定相爱相伴,微臣到现在也不曾纳妾,微臣对真定是真心的,真定也算寿终正寝。”王谊急声为自己辩解。

    “三十八岁叫寿终正寝?你多大了?怎么还不寿终正寝去啊?”朱祁钰盯着他。

    王谊顿时哑口无言。

    皇帝完全在胡搅蛮缠,人的寿命是天定的,谁能预料啊?

    “你们告诉朕,天家的女儿,为何这般短寿?”

    “为什么?”

    朱祁钰大吼,谁敢回答啊,他干脆自问自答:“朕告诉你们!”

    “就是你们侍奉不好!”

    “惹得公主生气,导致公主早亡!”

    朱祁钰胡搅蛮缠:“天家公主,岂容尔等蹂躏欺辱?以前朕不知情,被你们糊弄了!”

    “今天才得知,朕的姑姑、姐姐们,被你们害死了!”

    “你们都该死!”

    李铭自知必死,他和清河没有孩子,如今膝下的孩子美其名曰是过继,其实是他和其他女人生的。

    皇帝连姑父都不要了,会要他的孩子?

    “陛下,公主有疾!”

    李铭豁出去了:“陛下当知道,仁宗皇帝身体虚胖,身体不佳,所以仁宗皇帝刚刚登基,便天不假年,龙驭宾天……”

    朱祁钰脸色一阴,他这是映射先帝得位不正啊!

    民间有传言,宣宗皇帝为了继位,谋害了仁宗皇帝,所以仁宗皇帝只做了一年皇帝,便死了。

    不知道是汉王放出来的消息,还是真的有?

    偏偏李铭在映射!

    太宗得位不正,仁宗得位不正,宣宗得位也不正,那朕是不是也得位不正呢?

    “仁宗皇帝身体不佳,清河公主也有疾在身,所以天不假年。”

    “陛下,宣宗皇帝英年早逝,就说明仁宗皇帝的疾病,传于后代……”

    啪!

    朱祁钰把玉坠丢出去:“你在诅咒朕命不久矣吗?”

    李铭都懵了,您这也能联系上?

    我明明在证明,清河公主有遗传疾病,宣宗皇帝也英年早逝,您怎么弄自己身上了?

    “好啊!难怪你们要联络内官呢,是诅咒朕英年早逝,急着迎立太子登基呢!”

    朱祁钰站起来:“让太子滚过来,他是不是太子当腻了,想弑叔登基了?”

    “来人,把李铭拖出去,凌迟!”

    李铭整个人都懵了。

    您这杀得也太牵强附会了,他先求饶,最后破口大骂。

    “看吧,人心暴露了,嘴上对朕叩拜,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朕呢!这才是人心!”

    朱祁钰气得不行:“天家怎么挑了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女婿!传旨,让清河公主和李铭和离,夷李铭三族!”

    “统统凌迟!凌迟!”

    “你们?心里是不是也在诅咒朕呢?”朱祁钰猛地看向焦敬三个驸马。

    皇帝发疯了!

    “微臣不敢啊!”王谊不停磕头,方才他们还一起进宫,转眼就死了一个。

    还夷三族啊!

    王谊担心,下一个就是自己。

    “不敢吗?那李铭为何嘴上恭敬着朕,转头就骂朕呢?他把朕当成亲戚了吗?”

    朱祁钰问他们。

    谁敢回答啊!

    李铭就是说错了话,映射先帝谋害仁宗皇帝,那不是找死嘛!

    您把人家爹、爷爷,甚至太爷都骂了,人家能不凌迟了你嘛!

    见这三个驸马不上钩,朱祁钰语气一软。

    “王谊。”

    来了!

    朱祁钰点名:“你何德何能尚了公主?”

    “微、微臣什么都不是。”王谊瑟瑟发抖。

    “既然知道,你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当个富贵闲人?”

    “朕看在亲戚的份上,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为什么勾连内官?”

    “是要迎立太子?”

    朱祁钰换套路了。

    李铭是驸马中根基最薄弱的一个,因为他和公主没有孩子,朱祁钰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其他人可不行,像焦敬、王谊,和公主有孩子,和朱祁钰是实打实的亲戚。

    若他以同样的名目杀了,宋杰、宋伟会怎么想?

    以后还要尚公主的方瑛家会怎么想?

    若连亲戚的情面都不顾了,以后谁还愿意为他效命?

    得换个罪名。

    “微臣绝对不敢勾连内官呀陛下!这是诬告,请陛下让微臣与诬告之人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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