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支棱起来,励志做窦宪的于谦!先杀李贤,试试刀口!-《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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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爵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爵位,却只是皇帝手中的骨头,吾等却要玩命似的去挣。

    他想给皇帝当狗了,可皇帝不收啊。

    勋臣,完了。

    再也团结不起来了,什么英国公一系,什么成国公一系,都没了,要么去死,要么当皇帝的狗。

    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了。

    弥留之际,他仿佛看到了神一样的太宗皇帝,太宗皇帝以权术驭人,以苍生为刍狗,最终被亲儿子教做人。

    太子装傻,汉王咄咄逼人,赵王下药害父,太宗薨逝后,兄弟阋于墙,天家成了最大的笑话。

    陛下啊陛下,万物都有正面,也有反面,你得到了,也要失去,这是天命。

    你以霸道压人,终究会死于霸道,我在前面等着你……

    吴瑾瞪着眼睛,没了气息。

    他两个儿子强忍着,却不敢哭出声来。

    他们父亲用性命保护的爵位,可不能因为一场无用的痛哭,而丢掉了。

    “皇爷,恭顺侯去了!”太监小心翼翼道。

    朱祁钰目光闪烁,缓缓开口:“恭顺侯虽不恭顺,却也算兢兢业业,略有苦劳。”

    这话算是盖棺定论了。

    吴瑾确实没什么能力,真不知道是怎么从漠北逃回来的。

    “吴玘可还有儿子?”

    吴允诚是初代恭顺伯,他有三个儿子,吴克忠、吴克勤和吴管者,吴玘是吴管者的儿子。

    这个吴管者,是吴瑾的亲叔叔,封爵广义伯。

    因为吴玘没有儿子,广义伯的爵位落在吴琮的头上。

    吴瑾亲口说了,吴琮被马踩死了,爵位自然要收回来。

    “启禀陛下,吴玘没有子嗣。”吕原回禀。

    “恭顺侯降格为恭顺伯,由吴鉴袭爵,广义伯由吴镛袭爵。”

    吴瑾的两个儿子,无比庆幸,爵位保住了!

    虽然侯爵降了一格,终究保住了家族两个爵位!

    吴镛拼命磕头,作为二儿子,他是没资格袭爵的,除非老大死了,又没儿子,他还活着,才可能袭爵。

    皇帝却将广义伯的爵位,从吴琮那一支,转移到他的头上,何其幸运。

    “以后忠谨办事,朕自然会高封尔等爵位,下去吧。”朱祁钰不过做个样子罢了,吴家他是不可能重用了。

    奉天殿内气氛刚刚一缓。

    朱祁钰又问:“王诚可有消息传来?”

    “回皇爷的话,不曾。”冯孝小心翼翼道,皇爷变化太大了,他必须小心翼翼伺候。

    “催,加快速度!”

    朱祁钰看向跪着的朱仪:“鸩酒准备好了吗?赐下去!”

    等朱仪死了,成国公的爵位暂时不封。

    等着胡濙来求他。

    胡濙会用什么筹码,换取成国公的爵位,让他的外孙承袭呢?

    朱祁钰嘴角翘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鸩酒端过来。

    朱仪开始流泪,勋臣们兔死狐悲。

    死了一个侯爵,一个伯爵,一个即将获封爵位的人,还有一个国公马上要死。

    勋臣们终于看清了。

    皇帝不一样了,和出京前大大不一样了!

    出京前,皇帝依仗他们掌控兵权,回京后才知道,他们只是皇帝手中的玩偶。

    皇帝不开心了,便要摔碎玩偶。

    玩偶必须要想方设法,哄得皇帝开心。

    像李文那样,争着抢着当狗,才有机会活着。

    看着朱仪拿着鸩酒,勋臣们明白了,想活下去,就得给皇帝当狗,而且还得看皇帝想不想收!

    至于给皇帝使绊子,不许皇帝接手京营,简直是开玩笑!

    他们有资格吗?

    奉天殿上,打死了三个勋臣,谁敢放一个屁?

    赐死成国公,谁敢说不?

    这就是皇权!

    胡濙长叹一声,全完了,刚起的一点峥嵘之心,顷刻间沉底了,本就不该有的。

    等皇帝开海之时,看着大明四分五裂,就完了。

    便如此吧。

    却在这时,宫外有密奏传来,朱祁钰刚打开看,王诚便匆匆忙忙求见。

    朝臣纷纷诧异,王诚应该在整编京营啊,怎么会来奉天殿?

    尤其王诚脸色焦急,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般。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朱祁钰紧绷着脸:“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皇、陛下,于太保去了京营……”

    王诚话没说完,朱祁钰霍然站起来:“你说什么?于太保?他不是……”

    于谦?

    群臣震怖,于谦不是病重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祁钰话也没说完,密奏是东厂传来的,想来跟于谦有关!

    猛地,眸中一寒。

    见朱仪还没喝了鸩酒,立刻道:“灌进去!”

    朱仪一听于谦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有救了。

    于谦还活着,绝对不会让皇帝完全掌控京营的,于谦在,勋臣还有希望!

    但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按住朱仪,另一个太监掰开他的嘴,把鸩酒往他的嘴巴里面灌!

    刚要灌,殿外一片骚动。

    一个身材颀长,面容冷峻如冰的男人大步走进殿中,穿过跪着的人群,跪在殿中央,声如洪钟:“微臣于谦,见过陛下!”

    声音中气十足,完全看不出丝毫病重的样子。

    于谦在骗朕?

    朱祁钰脑海中蹦出第一个念头,就是于谦在骗他。

    于谦根本就没病,他趁机装死,以观天下。

    朕被他骗了?

    不对呀,那日朕去看他,亲自摸他的脉搏的,很微弱,几乎快没了,绝对不是骗他的,那,这是怎么回事?

    于谦进殿,朱仪挣脱开太监的束缚,劫后余生,太幸运了!他真想给于谦磕一个。

    “于太保,病好了?”朱祁钰声音听不出喜怒。

    “承蒙陛下厚爱,微臣无碍了。”

    于谦目光坚定,但是,他的眼睛中,不再那么澄澈见底,多了很多世俗的污秽。

    垂死挣扎的几天,只有他自己知道经历过了什么。

    “叨扰诸位挂念,本官无事了!”于谦环顾四周。

    有了主心骨,张凤、王伟、项文曜等于党,喜形于色。

    甚至,胡濙也松了口气,李贤肿胀的脸庞上折射出异样的神采。

    制衡皇帝的人,终于来了!

    但,于谦变了。

    这是朱祁钰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于谦变了,从说话的语气、腔调,乃至神情都变了。

    不会被穿越了吧?

    “于太保,病情刚好,不至于起这么早,来回奔波,朕让兵部搬到你家去,在你家中办公即可。”朱祁钰充满关怀。

    “微臣承蒙陛下关怀,但身体已经无碍,可正常办公了。”

    于谦并没有说,将兵部搬去家中,于理不合。

    若在以前了,他会坚持心中的理,那是他的信条,坚定不移。

    “朕打算整编京营,太保在更好,省着某些心怀叵测的人,不听朕的诏令。”

    朱祁钰直言不讳。

    “微臣愿意襄助陛下。”于谦淡淡道。

    但王诚却惊慌失措的回来了。

    这是愿意吗?

    于谦让人看不透了,他还是原来的他吗?

    奉天殿内气氛再次凝固。

    朱祁钰翻开密奏,东厂详细记录了于谦身体转好的经过,在于谦家中伺候的太医,也被东厂带去诏狱,开始细审了。

    “被穿越了?还是黑化了?”

    朱祁钰搞不清楚。

    东厂纪录上,说了璚英的反应,心细如发的璚英试探了其父,于谦一往如常,绝不是替身。

    魂穿概率几乎没有,估计是黑化了,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彻底黑化?

    “是朕跟他说的那番话吗?”

    “还是他想通了?”

    “昏迷的几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朱祁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想让于谦拖半年,为自己大业遮风挡雨。

    谁想,于谦竟直接黑化了,不当圣人了,要当权臣了。

    “太保请起。”

    朱祁钰试探他:“王诚,去整编京营吧,太保就在殿中坐镇,告诉京营上下,谁敢不听命,朕便派太保去平定京营!”

    王诚应诺。

    于谦却转移话题:“陛下,薛琮、卫颖、吴瑾何罪?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在问朕吗?”朱祁钰脸色微变,小心翼翼观察着于谦。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和其三人有同袍之谊,想知道真相而已。”于谦说话仍然耿直,依旧咄咄逼人。

    他没变,他变了!

    用来形容于谦最贴切,他经历了什么?

    问得好啊!

    奉天殿群臣心里都在为于谦叫好!

    能制住陛下的人,终于出现了!

    胡濙嘴角翘起,于谦就是于谦,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李贤、王直等人仿佛都有了主心骨,腰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真相,太保那么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宣镇查查,那些死难百姓的真相呢?”

    朱祁钰直接戳于谦的软肋。

    可是,黑化的于谦,根本不当回事。

    “陛下,战场上终究有损失的,正如您所说,是您给微臣下的密旨,微臣只是按旨办事!”于谦应对如流。

    语气刚直,却带着狡黠。

    和以前大相径庭。

    “于太保说的对啊,一将功成万骨枯,死的人只是牺牲品罢了,有的人却能凭此扶摇直上,也是让人唏嘘。”

    朱祁钰淡淡道:“太保,为何非要知道真相呢?是想逼朕?让朕向你低头吗?”

    一听皇帝的口气。

    群臣开始瑟瑟发抖,每当如此,皇帝都要杀人了!

    上一个是朱仪。

    上上一个是吴瑾三人。

    朱仪运气好,没死了。

    这回皇帝要杀谁?

    有朝臣暗戳戳地看了眼张凤,于谦有天下第一功傍身,杀不了的,那么就得杀于谦党羽了。

    “微臣不敢逼陛下,微臣只是心中唏嘘,数日前还是北征功臣,如今便魂归黄泉了,微臣担心天下不服。”于谦语气刚烈。

    “功臣便不能死了吗?”

    朱祁钰目光如刀:“于太保想知道,不如去问问吴瑾,去问问薛琮,去问问卫颖,他们为什么死了?”

    “想不想知道了?”朱祁钰盯着于谦问。

    于谦懦懦不吭声,被问住了。

    皇帝在试探他,他何尝不是在试探皇帝呢?

    离京这么久,他想亲眼看看,皇帝变成了什么样子!

    “王诚,去办!”

    王诚小心翼翼。

    朕倒要看看,你于谦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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