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皇帝的话,得反着听!-《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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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山东为何会大涝?”

    “此乃天灾人祸也,非人之罪!”裴纶狡辩道。

    “那用不用朕下罪己诏啊?”朱祁钰目光灼灼。

    裴纶磕头:“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反正什么事都跟你无关,对吗?”

    朱祁钰笑了:“什么事,能一推干净,都跟你无关,你是天底下最清白的官员,对吗?”

    “来人,把裴弘提上来。”

    裴纶脸色一变,裴弘是他儿子,是举人出身,如今正在国子监学习,准备参加今年的秋闱。

    “陛下,此事无关家人……”

    “你倒是天真,做了错事,还无关家人?想得美!”

    朱祁钰冷哼:“你不是不承认吗?朕让你亲手凌迟你的长子!”

    “若你还不招,你还有次子,三儿子!”

    “都杀光了,还你们监利裴氏满族!”

    “今天朕就陪你在这里杀!”

    “杀到你说真话为止!”

    朱祁钰直接耍无赖。

    裴纶拼命摇头:“陛下,屈打成招,这是屈打成招啊!”

    “你不也是这样逼王越的吗?”

    朱祁钰怪笑:“别解释了,朕没工夫听你废话!赐刀给他,让他杀!”

    裴弘被绑着带上了大殿,放在裴纶脚下。

    裴纶看着儿子,又看了看地上的刀。

    他下不去手啊。

    “陛下乃明君,如何能屈打成招呢?”裴纶嚎啕大哭。

    他恨不得直接哭死过去。

    “裴纶舍不得凌迟自己的儿子,来,把裴弘的绳子解开,让他凌迟他爹。”

    朱祁钰目光闪烁。

    没错,朕就是报复!

    你不是心心念念太上皇吗?你不是数次上书骂朕吗?

    好,这就是你的下场!

    “陛下,晚生冤枉啊!”裴弘哭得更厉害。

    “聒噪!”

    朱祁钰点名:“程信,你来动手。”

    程信脸色一白,您还是不肯放过我啊!

    “聋了?还用朕再说一遍吗?”朱祁钰眸光森寒。

    程信颤颤巍巍地捡起了刀。

    他不会杀人啊。

    可裴纶本就是罪人,杀了他,能洗清自己,也不错。

    裴纶见程信捡起了刀,立刻惊呼道:“臣招了!招了!”

    程信眼睛一拧。

    我刚想借你的狗命洗清我自己,你就招了?

    专门和本官作对是不是?

    程信一刀劈在他后背上,使劲一拉,鲜血一片。

    他又把刀刃横放,又狠狠一拉,在裴纶刀背上,划出一个十字。

    “啊啊啊!”

    奉天殿里传来裴纶的惨叫声。

    朱祁钰就喜欢看狗咬狗,尤其是漠北王的走狗们,互相撕咬。

    “老臣招了,别、别……啊!”裴纶惨叫。

    反正皇帝不喊停。

    程信就不会停手,来回划,本就破烂的官袍,被划得满身都是伤口,鲜血淋漓。

    他儿子裴弘看傻了。

    这是天下读书人心心念念的奉天殿,竟是这样的?

    简直是刑场啊!

    关键,受刑的是他亲爹啊,作为布政使大人的儿子,嚎啕大哭,被吓坏了,连求饶都不会了。

    “好了。”

    朱祁钰摆了摆手,让程信退下。

    程信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带血的刀刃,还给侍卫。

    “裴纶,说吧。”

    “是、是孔承贞,是孔承贞!”

    裴纶什么都不敢隐瞒了,刀剑加身,才知道痛苦。

    他也想扛啊,问题是程信把他全身划破了,也不死啊。

    本来他身体不好,以为折腾这一趟,也就死了,死在奉天殿上,皇帝心里再恶心,也得给他个身后名。

    奈何啊,就是不死。

    “孔承贞勾结陈循,才有的山东大涝!”

    裴纶说出来了。

    现在都不求活命了,能死个痛快,就知足了。

    “孔承贞?派人去抓!”

    朱祁钰问:“就一个陈循吗?在朝堂上,还有谁和山东有勾连?”

    裴纶摇头说没有了。

    还不老实?

    朱祁钰唤了一声:“程信。”

    “微臣在!”

    程信从侍卫手中接过刀,狠狠拉在裴弘的身上,担心把裴纶弄死,干脆祸害裴纶的儿子。

    裴纶嚎啕大哭,大家都是太上皇的人,相煎何太急啊!

    “有李贤!”

    裴纶不敢隐瞒了。

    果然,李贤要不是孔家的保护.伞,不然为何将女儿嫁给孔弘绪呢?

    “派人去辽东,抽李贤三十鞭子!”

    朱祁钰没直接要了李贤的性命,这让李玠松了口气。

    李贤还有利用价值,等没了的时候,就凌迟了吧。

    “还有谁?”朱祁钰又问。

    “真没了!就算有,老臣也不知道,孔家知道!您去问孔家!”裴纶豁出去了。

    朱祁钰也不能杀孔家的人啊。

    都是圣人子孙,他敢动吗?

    “你倒是会推诿啊,知道朕不敢动孔家,就拿孔家当挡箭牌啊!”

    “哎呀!”

    “被你预料中了,朕不敢动孔家啊!”

    “朕这朱家,是要饭的出身,孔家祖先是圣人啊,朕哪敢对孔家动手啊。”

    朱祁钰长叹口气:“再说说其他人,不要提孔家了!朕怕孔家!不敢招惹!”

    “求陛下息怒!”百官叩拜在地上。

    都知道,皇帝要怒了。

    这怒火难道真要对着孔家去吗?

    “啊!”裴弘一声惨叫,打破了奉天殿的诡异气氛。

    程信为了给皇帝出气,割了裴弘一刀。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裴弘大呼冤枉。

    却没发现,朱祁钰看他的眼神愈发冰冷:“朕命你去做山西布政使,你却和孔家同流合污,怎么?孔家是山东的土皇帝,你裴纶要当山东的真皇帝吗?”

    “老臣绝对不敢啊!”

    裴纶哭个没完:“老臣去山东,也想做出一点政绩来啊,老臣自小读圣贤书,父亲亲自教导,老臣也想构建圣贤书里的大同世界啊!”

    “奈何啊!老臣去了山东,除了同流合污,还能做什么啊?”

    “陛下,老臣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山东尾大不掉,不听老臣的呀!”

    “其他各省,有致仕的高官,有士绅,也就这样了。”

    “但山东不一样啊,有孔家,有流匪,那些士绅和孔家抱团,老臣也想改革,可谁听老臣的啊!”

    裴纶嚎啕大哭:“求求陛下,还山东一个朗朗乾坤吧!”

    这是个聪明人!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为了给子孙留一条活路,顺着皇帝的话头说,让皇帝痛快。

    皇帝不是说了,不敢动孔家嘛。

    这回,他把罪名,送到皇帝面前。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孔家犯法,难道就能逃脱法律制裁?

    朱祁钰嘴角翘起,不愧是老官僚,秒懂朕的意思。

    “你说说,山东有哪些士绅,和孔家抱团?”朱祁钰寒声问。

    朝堂一怔。

    转瞬明白了,皇帝的目标不是孔家,而是山东士绅啊!

    孔家迁居已成定局,去了辽东,就等于攥在皇帝手心里,想怎么处置都行,只要不公开,暗戳戳的死几个人,没人会查的。

    皇帝的真正目标是山东的士绅。

    可是。

    天下士绅,不过是朝堂的韭菜,虽然近几年割不动了,但清洗掉一省的士绅,无非是换了一批士绅。

    替换而已,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道理天下人都懂。

    皇帝的更深用意是什么呢?

    在生死面前的裴纶,却立刻懂了!

    重建山东,缺什么?

    缺钱缺粮!

    不倾家荡产,给皇帝钱粮的,就是坏士绅,该杀!

    “陛下,老臣这里有一份名单,请陛下按图索骥,按名单杀即可,没有一家是清白的,老臣这里都有确凿的证据!”

    裴纶献上一本奏章。

    由冯孝呈上来,朱祁钰展开就乐了。

    裴纶真是聪明人啊。

    难怪他一直鼓吹太上皇,因为他早就看透了,朕坐不稳这江山,终究会回到太上皇的手上。

    为了保命,裴纶言之凿凿送上的证据。

    其实是一本空奏章!

    想写谁的名字,就往上填,至于证据,厂卫抓人,需要证据吗?

    “都起来吧。”

    朱祁钰面色缓和:“诸卿,裴纶说的,你们都听到了吧?”

    “山东烂成这副样子,难道朕还不整治吗?”

    “再不整治,这山东就不是朕的山东了!”

    “裴纶,身为布政使,却与山东士绅同流合污,搞烂山东官场,罪不容诛,但念及其献表有功,勒令其致仕,其监利裴氏,移民山东,无诏不得离开。”

    裴弘瞪圆了眼睛,父亲究竟用什么办法,息了皇帝的杀意?

    不止他诧异。

    朝堂上下的百官都惊到了,皇帝向来杀人不手软,为何偏偏饶恕了裴纶?

    当初,皇帝非杀裴纶不可,原因大家都知道。

    裴纶数次上书陛下,请陛下还位漠北王,然后经常在家里写诗骂皇帝。

    这样的人,早就被皇帝厌恶至极。

    甚至,他还参与了暗害皇帝最宠爱的年轻人,王越。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活了呢?

    原因,就在他上的那本奏章上!

    上面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啊?

    能治皇帝的铁石心肠?

    胡濙却有点明白了,能让皇帝满意的,必然是一本空奏章,任由皇帝随便写名字的奏章。

    这个裴纶,高明啊。

    不过,依着皇帝对王越的宠爱,一定是把裴纶的狗命,留给王越杀呢。

    今天晚上,裴家就会传出,裴纶愧对天下,无颜活下去,自杀的消息。

    裴纶保住了家人性命。

    皇帝得了宽厚的美名。

    王越又亲手报了仇。

    这个裴纶,真是厉害啊。

    胡濙发觉,自己真的有些老了,跟不上年轻人思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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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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