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灑長空-《極品神瞳在都市》
信息是何尚預存好了的,一旦他感覺事情脫出了自己掌控的范圍時就會想法子先把信息發出去,老大,就是他那根主心骨。
信息發出去之后何尚氣勢徒然改變,雙腳似老樹盤根般扎入沙灘,一手扣住藤蔓種子遠攻,一手沾衣十八跌近守,他算是琢磨透了,四名大和尚只困不攻,其實只用專心對付那個厲害的年輕和尚就行。
何尚斗和尚,一時無敗像。慧武用韋陀掌連攻了十八掌,可對面的何尚卻愣憑著一套嫻熟的沾衣十八跌守了下來,還會不時用各種神出鬼沒的植物藤蔓攻擊一下,讓慧武心中暗暗佩服不已,這小子能把一套沾衣十八跌運用到這種程度的確可稱得上奇葩了,就讓小衲稱一稱你有多少斤兩吧!
慧武掌法徒然一變,雙掌滾滾拍出,頃刻間渾身上下有如生出來千百只手掌,看虛還實,綿綿疊嶂,這就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大慈大悲千葉掌。
何尚神情一變,眼瞅著面前有如多了一尊千手觀音,掌影重疊有如一道無形的屏障朝他壓了過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去防守了,這廝一股子倔勁沖上腦門,咬牙梗頸將深陷在泥沙中的雙腳拔了出來,腳下卯足了力氣往前一沖,掄起雙拳不要命的朝慧武轟了過去。
呼呼呼——何尚將全身氣勁灌注到了拳頭和雙腿,整個人如出膛的炮彈般向前射去,他要用一雙鐵拳把膽敢擋在身前的一切轟得粉碎。
任你千掌萬掌來,我只低頭一路去。何尚將拳頭當作利矢尖端,身子權當箭桿一根,他眼中亮光灼灼,一往無前,決不后退。
“好小子!夠膽色!”慧武暗贊了一聲,手下卻沒有閑著,腳下一滑讓過蠻牛般低頭沖過來的何尚,千葉掌照著他后背輕飄飄的印了過去。
四名結陣的大和尚身形一轉,迅速連成了一條直線,掌貼后背四為一體,最前面的大和尚雙掌平伸,掌心正對著猛沖過來的何尚。
“滾你娘的!”目赤如火的何尚瞬間沖到近前,掄起兩只鐵拳對著擋在前面的大和尚劈頭蓋臉轟了過去,渾然不顧身后拍來的綿綿掌風。
嘭嘭——啪啪!拳頭夾著開山裂石的勁風猛轟在大和尚掌上,無遮無攔的后背卻被連環掌風拍成了牛皮大鼓,一股濃烈的魚腥子味道由胸口激涌上喉頭,何尚一咬牙咕咚一聲把它咽了下去,再來一股,老子再咽。
后背宛如被千鈞大錘一下下砸實,何尚已經不知道咽了多少口血下肚,只感覺肚子都有些飽脹了,他剛猛有力的雙拳有如轟在了一堵無形的氣墻上,墻面搖搖欲墜,但始終還差那么一點,就差他娘的一點。
對面的大和尚承受著何尚拼命轟來的重拳,心中苦不堪言,四人合力結成的四象陣一損俱損,現在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個紅了眼的小子還在不要命般的揮拳猛轟,此時退無可退,一松勁四名大和尚不死也殘,只能硬著頭皮苦苦支撐。
身后的慧武也急了,這樣下去帶過來的四名玄境武僧不死也要脫層皮,只能手底下加份力道把這瘋狂的小子打昏了再說。
人有時候就是個矛盾體,你想醉偏偏難醉,想他昏偏偏又醒著。何尚腦海中已經昏昏沉沉,可他把舌頭伸到牙齒下猛的一咬硬是挺了過來,揮動鐵拳再次轟向對面的大和尚,完全是一副要死拉墊背的打法。
蹲在矮樹叢中的程冬弈也察覺到了這邊的異狀,暗叫一聲不好準備縱身往外跳,何尚這小子真開始拼命了,要是任他折騰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呯!
就在程冬弈跳出矮樹叢的瞬間,一聲槍響劃破夜空,只見南面一里開外的小土包上火光一閃,緊接著只見何尚身軀搖晃了兩下捂著胸口仆倒在了大和尚面前。
狙擊槍!程冬弈腦海中嗡然一響,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會突然生出這樣的變數,何尚靜靜的仆倒在沙灘上,左胸滲出的鮮血來不及淌開就被身下的沙地全部吸沒……
“娘的!”目眥欲裂的程冬弈一聲暴喝有如平地驚雷般炸響,他一個虎撲猛沖向對面的小土包,只見土包后閃出一條瘦小的黑影,撒腿向夜幕深處跑去。
程冬弈身形似電,腳踏鬼影步猛沖了過去,五百米距離瞬息即至,當他沖到小土包上的時候,只見到一個埋在沙土中的狙擊槍柄,那槍手已經跑到了一臺早停在路邊接應的面包車旁,車門咔嚓一聲滑開,眼看他就要跳進車內。
程冬弈一彎腰伸手抓起了埋在沙土中的狙擊槍,現在舉槍瞄準已經來不及了,他眼中寒光一閃,手握槍身運足渾身力氣把手中的殺人兇器好像標槍般對著面包車猛擲了過去。
嗖!狙擊槍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黑亮的弧線,帶著凌厲的勁風射向那臺面包車,確切的說應該是沖著那個往車上跳的槍手去的。
電光火閃亦不能形容這一刻的速度之快,只聽得噗哧一聲輕響,狙擊槍管已經刺透了槍手髖骨,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嚎就痛得直接昏死過去,半截身子吊在車門內,被槍管刺穿的半截掛在了車外。
車內的人顯然被這雷霆般的手段震撼了兩秒,但隨后立刻傳來兩聲槍響,呯呯!槍手被人一腳踹下了車,面包車尖嘯一聲絕塵而去,沖上前來的程冬弈只看到了一塊嶄新的車牌,很明顯是一塊假牌。
一臉陰沉的程冬弈并沒有去追趕逃逸的面包車,他轉身抬腳把匍在地上的槍手踢了個翻身,是個瘦臉闊肩的中年男人,他腦門上中了兩槍,帶著血絲的腦漿子從彈孔中泊泊流出,雙眼緊閉,人已經死透了。
程冬弈冷冷的望了一眼尸體,一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飛縱向那邊清冷的沙灘,不知覺眼中已經噙滿了兩汪淚水,懊悔、自責、痛苦、失落……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兩行淚水終于忍不住順著臉頰無聲滑落,飛縱之間隨著慣性灑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