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的蟲子-《極品神瞳在都市》
最后的幾百條蟲子終于在五分鐘后爬進了坑里,堆在了同類身上,它們的頭尾都可以直接伸出坑外了,蟲潮填平了整個大坑,而且就像倒啤酒最高境界,酒滿不溢還能高出來杯口一層。
阿爾斯楞握住遙控起爆裝置的手掌都開始冒汗了,摁住紅鈕的手指感覺一陣陣發僵,這小子實在太神了,他怎么知道這些蟲子不會跑出來的?
“三秒起爆吧!”程冬弈淡笑著說了一聲,話音未落人已經抽身急退到了工事后,用手掌捂住了耳朵,瞬間用護身罡氣罩定全身。心中默念出三個數字。
轟隆隆——大坑內鼓起一個暗紅大包,隨后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泛開一團熾亮的白光,整個地面都在劇烈顫抖,仿佛末日降臨一般,狂涌而出的熱浪以大坑為中心向四面擴散,用泥土堆砌的工事轟然崩塌,但也擋住了熱浪的侵襲。
隨著工事的倒塌,耳膜嗡嗡作響的眾人的視野瞬間變得開闊起來,在千萬雙眸子注視下,一朵膨脹到極致的蘑菇云從大坑中冉冉升起,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怎么爽快了,天空中下了一陣陣蟲肉雨。
幸虧人們早有準備,都用整塊的厚皮革遮住了頭,帶腐蝕性液體的零星蟲肉落在皮革上發出一陣陣細碎的灼響聲,就好像鐵板燒,一塊生肉拍在燒紅的鐵板上瞬間嗤嗤響,要是誰家的大閨女小媳婦被蟲肉落在臉上就欲哭無淚了。
“娘的,這東西可以當硫酸用了。”金瞳幫一個滿頭紅發的壯漢用皮革搭在頭上,嘴里忍不住罵了一句。
一旁的吸病專家嘿嘿一笑道:“能當硫酸用那敢情好,咱們拿個袋子裝些回去,要是瞧誰不順眼了也是一件陰人的好東西。”
死亡蟲分泌的綠液的確是一件相當厲害的玩意,吸病專家無意間提出來還真有人弄了些蟲肉回去,后來就是這玩意派上了大用場,幾乎可說救了整個金瞳幫一次,后話這里就不細說了。
挨過一場蟲肉雨之后一切終于恢復了平靜,程冬弈散去護身罡氣一個箭步沖到了大坑旁,冷不防腳下的泥土一松,嗤啦一聲塌下去幾個平方,幸虧他反應夠快抽身跳開幾米,這才避免了落入坑中出糗。
坑內焦臭的硝煙仍未散盡,整個坑內積了厚厚一層零星的碎蟲肉,一眼望去幾乎是找不到幾塊巴掌大的五花肉,蟲腦珠零零碎碎隨處可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蟲子被炸時都保持著頭朝下猛鉆的姿勢,這才先把腦袋炸飛了。
蟲潮來勢洶洶,剎那間覆滅,站在坑邊的程冬弈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負罪感,不知道多少條生命就這樣間接毀在他手中,這些蟲子雖然背負著死亡之名,但千萬年來一直藏身在荒漠戈壁之中,它們是一個很低調的物種,沒想到高調一回卻遭來了滅頂之災,望著坑內的碎肉和蟲腦珠,他悵然若失……
這時阿希格走到了兒子身旁,坑內蟲肉彌漫著一股刺鼻難聞的腥臭味,在坑邊站著都是件挑戰人視覺感官雙重極限的事情,程冬弈目光發虛,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緊蹙的眉心郁結難散。
阿希格望了一眼兒子,低聲說道:“你知道死亡蟲為什么會悍不畏死的涌入坑里嗎?”程冬弈也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老祖宗留下來的古籍,蒙古死亡蟲之所以被冠上死亡二字并不是因為它們能殺死其他是生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預示著它們自己最終的歸宿,這是一種很很貪婪的生物……”
阿希格可以說是一個寬厚癡情的汗王,同時也是所有汗王中知識最淵博的一位,現如今早已經不是金戈鐵馬縱橫天下的時代,汗王也不需要帶領族人們馳騁疆場,在他執掌汗位的十余年里大多數時間都是活在對失散妻兒的深切懷念中,剩下的時間就是翻閱老祖宗留下來的各種古籍資料,有一本古籍中就有關于蒙古死亡蟲的記載。
蒙古死亡蟲是一種很貪婪且復仇心極重的生物,但它們只有一條蟲王,如果有一天蟲王死了,它留下來的蟲腦珠就會成為所有活著的蟲子爭奪的寶貝,那種爭奪是瘋狂的,不惜一切代價,只要得到了那顆蟲腦珠就能成為真正的蟲王。
針對這點看來,蟲潮的出現只有一種原因,它們在尋找那顆蟲腦珠,不管是那一條死亡蟲吞下了蟲腦珠都可以和自己本身的蟲腦珠融合,最終讓它成為新一代的蟲王,然而在沒有融合之前它將會成為同類獵殺的對像,爭奪是殘酷的,每一次爭奪都要付出成千上萬蟲子的生命,這一刻它們互相殘殺吞噬,為的只是成為蟲王。
阿希格可以斷定程冬弈剛才就是讓那個老仆人把蟲腦珠丟進了大坑里,從而引起了所有死亡蟲之間的爭奪,最終被炸成了碎片,死亡蟲真正覆滅的原因并不在于誰出了滅殺蟲子的主意,而是在于它們本身的貪婪,如果這些蟲子肯暫時放下爭奪蟲腦珠,至少不會全部覆滅。
聽完了老爸的講述之后程冬弈原本糾結的心情豁然開朗,是的,這些死亡蟲若不是為了爭搶那顆蟲腦珠何至于落到被一鍋涮的田地,死亡,源于自身,和他關系并不大,也許這些蟲子本身爭斗下去同樣會死掉一堆,蟲子死了,人才能活。
不管是誰只要有思想就會偶爾短路,這才有了自怨自艾、杞人憂天的成語,有了腦殘塞驢毛一說,程冬弈剛才就是進了個死胡同,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間隔性腦殘,關鍵時候有人點醒就沒事了,他望了一眼汗王老爸,皺了皺鼻子說道:“咱們還是回去吧,這味兒實在太難聞了,跟咱鄉下沼氣池子里的一樣……”
阿希格原本就是在強忍著惡心開導兒子,沒想到這小子腦子拐過彎來猛不丁來一句,他胃里一陣翻騰,終于再也忍不住張嘴哇一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