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圣(上)-《極品神瞳在都市》

    雪獒似乎沒想到程冬弈還有這樣一套玄妙的掌法,猝不及防之下整個身子被彈飛出去兩米開外,大尾巴一甩落地順勢一滾,把反彈的力道卸了個干凈,偌大的身軀從地上彈起,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目光灼灼望著對手,常言道,時隔三日讓人刮目相看,這小子才過了一天就有了讓狗刮目相看的本錢。

    渡厄掌雖然只有三式九變,但卻是菩提達摩親創的掌法,自然比昨天用的金剛吼要強了幾條街,美中不足的是這套掌法除了自保就是拔毛除衣,根本不能給對手造成實質性傷害,特別是現在程冬弈的對手是一條雪獒,別指望它掉光了毛會臊得慌,說不定會更瘋狂。

    程冬弈左掌護胸,右掌前伸,擺出了渡厄掌第二式空寂無圣的起手式,他不知道這一掌下去要是把雪獒褪了毛會產生什么后果,最壞的打算就是帶著金瞳幫眾們撤離大雪山,打不過躲開總沒問題。

    雪獒偏頭望了一眼程冬弈,眼瞼微微一瞇,張嘴打了個哈欠。程冬弈腦海中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有點意思,再來。”

    話音一落,雪獒渾身銀毛一抖,爪下不撲不縱,邁開大步向他走了過來,咚咚咚——雪獒粗壯的腳爪踩踏在地上發出聲聲擂鼓般的悶響,不足三米的距離幾步就到,它在程冬弈對面站定,突然把身子一轉,毛茸茸的長尾巴宛如長鞭般掃向他腰間。

    蓄勢已久的程冬弈現在已經少了幾分急躁多了幾分沉穩,前伸的右掌好似羚羊掛角般反挑過肩瞬間劈落,有如一柄高舉落下的利刃照著掃來的獒尾切了下去,看似毫無花俏的一記掌刀,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

    掌刀劈落的瞬間獒尾徒然往上一抬,輕巧的避過掌風,宛如一條渾身長毛的白色巨蟒般往下一挫閃電般卷住了程冬弈雙腿,人常說虎尾如鞭狗尾扇搖,說的是老虎的尾巴是長鞭一樣的攻擊武器,但狗的尾巴卻只是對主人討好撒歡的玩意,只能像扇子似的搖搖擺擺。

    眼前這條雪獒的大尾巴完全顛覆了人們對狗尾的認知,它不僅是攻擊的武器,還是一件掌控自如的利器,卷住程冬弈雙腿的瞬間往上就是一抬甩出,把他整個人摜了出去。

    程冬弈很想反抗,但在絕對的力量的面前他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雪獒再一次證實了它的強大,小程同學再一次成了飛翔的紙鳶。

    能擋住子彈射擊的護身罡氣在雪獒的大尾巴下薄如面紙,還是浸了水的面紙,在武魂基地中地位超然的天境武者在獒尾下就像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稻草人,輕輕一卷一甩,所有的自信都成了高樓跌落的玻璃,碎成片細如渣……

    程冬弈能感覺到手掌觸到了獒尾巴毛尖尖,不過只有那么可憐兮兮的幾根,渡厄掌有個缺點,必須拍在對手身體上才能用內勁震碎衣衫和毛發,只摸到幾個毛尖尖顯然是無效的。

    嘭!程冬弈仰面朝天落在地上,身體好像散了架似的痛,然而他感覺到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楚,還有內心深處那種比痛更難耐的失落與挫敗感,雪獒的強大就像一座峰巒疊嶂的高山,在他自以為攀爬到了山頂時才猛的發現居然直到了半山腰。

    就是這種該死的感覺,讓人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感到難受,程冬弈仰面朝天躺著,眼望著天空中朵朵白云,心頭莫名一陣悸動,因為有朵云彩居然像條大狗,還是條白狗,他發現自己好像得了白狗恐懼癥,而且很可能下一刻他就要成狗糧了。

    程冬弈想爬起來,可他現在爬不起來,剛才被獒尾卷起來那一刻他已經知道了,雙腿就像被千萬條鋼針扎過似的痛,現在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存在,只能乖乖的當狗糧。

    一股血腥味道飄入鼻孔,緊接著耳邊響起一陣緩慢的咚咚聲,是雪獒走路時發出的聲音,這家伙終于還是來了,程冬弈腦海中一片空白,沒有誰不怕死,特別是沒活夠的人,當狗糧,這種死法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窩囊!

    雪獒漫不經心的踱著步子走到程冬弈身旁,低頭打了個很人性化的飽嗝,那根夾在牙縫中的手指順著氣流落下,啪一聲掉在了程冬弈臉上,他一偏頭把這惡心巴拉的東西甩到一旁,瞪圓了眼睛罵道:“要吃就快點,少他娘的惡心老子。”

    雪獒嘴角往上掀動了兩下,伸出爪子在扒拉了一下他的口袋,居然把那卷血變絲勾在了爪齒上。

    “滾你的!”程冬弈怒喝一聲,猛的抬起雙掌向雪獒拍去,兩股磅礴的正陽氣破掌而出,隔空轟向雪獒腦門,這次他用的是正陽掌最后一式正陽天下,也是他竭盡全力的最后一搏。

    啪嚓——

    雪獒腳下一滑,前后腿往下一個八字分叉,那模樣就像人劈腿似的,不過它多劈了兩條腿。就是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讓它整個趴在了地上,輕松避開了程冬弈的最后一擊,隨后一只獒爪重重踏在他小腹丹田上。

    “啊!”程冬弈慘呼一聲只感覺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從丹田傳出,由神經傳遞到了腦部,仿佛撕裂的不僅是他的丹田,還有他整個身體,這輩子活了二十年,從沒有這么痛過。

    喀喀喀——

    雪獒爪心慢慢碾動,一雙殷紅的眼珠子冷冷的望著程冬弈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一陣陣讓人牙酸的骨骼脆響聲絲毫不影響它動作的連貫性,那只強有力的獒爪仿佛下一刻就會破開他的皮膚踩入腹中,把那顆天境內丹踩碎。

    “啊!啊……”程冬弈一邊聲嘶力竭的慘叫一邊還不忘徒勞的罵上兩句,現在就連罵狗也成了一件相當艱難的事情,丹田中傳來的劇痛時刻挑戰著他神經的極限,罵半句就要轉為更簡單的慘叫。

    獒爪無情的碾壓著程冬弈丹田,那顆天境內丹已經積壓在了骨骼上,咔咔!兩聲脆響,內丹上表面出現了一條淺淺的裂縫,隨后開始像蛛網般擴散開去,下一秒好像就要炸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