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父假面-《極品神瞳在都市》
有人說跟泥腿子搶食八分飽,舒坦爽快;跟商人用餐六分飽,目的明確;跟官兒吃飯四分飽,謹慎壓抑。這就是跟不同的人在一起吃飯的三種狀態,由此可見跟做官的一起吃飯是最無趣的,淺嘗即止,肚皮空了一半不止。
程冬弈對此深有感觸,跟李家父子同桌吃飯是件特郁悶的事情,講的是個規矩,食不言寢不語的,就連他這個冠名吃貨也沒吃飽,一頓飯吃完轉個圈肚皮就咕咕叫,他真想溜達出去買一打驢肉火燒祭五臟廟。
飯桌上李興國在老爺子面前保持著那份穩重和冷靜,做他的子女有些遭殃,李鵬飛嚼東西聲音稍大一些就會被位高權重的老頭子飛上一記眼鏢,當下不管嘴里嚼著魚骨頭還是雞骨頭都會囫圇吞下肚去,真懷疑他這樣會消化不良。
李老爺子在兒孫輩面前一臉慈祥,就是那雙比關云長讀春秋時睜得還大的眼睛讓人感覺壓力山大,在這種氣氛下桌上的人都沒吃飽,就連老爺子自己也不過喝了兩碗玉米粥。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肚皮吃不飽。跟這對父子一起吃飯簡直是一種折磨,不是自強是自虐,程冬弈甚至懷疑多和他們一起吃上幾天會胃穿孔,胃這東西就像個不停的石磨,總要有東西磨才好,如果沒有就只有皮兒磨皮兒,不穿孔才怪了。
好不容易挨到家宴完畢,桌上的菜還剩下大半,李老爺子問起也只能干瞪眼很虛偽的說吃飽了,程冬弈真不習慣這種調調,他不知道李家父子怎么回事,如果單獨跟他們其中一個同桌都能混個半飽,但兩父子一起整桌人都吃不飽,真是怪了。
擱筷收碗一頓飯完了,李興國起身離開,像他這種人物一天到晚都是忙,生活在這種家庭也真夠累的,不過兄妹倆沒跟他一起走,這樣的事李家人好像都習以為常了,李老爺子甚至連問都沒問過一句。
只等李興國一走,李慧賢立刻活躍了起來,上前跟貼身膏藥似的粘在李老胳膊上,攙著他走出了餐廳。
李鵬飛沖程冬弈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沒吃飽吧?咱們還是找個機會溜出去,我請你們吃大餐,最近會所里來了幾個很不錯的小明星,有興趣可以交個朋友。”這貨說話眼瞇瞇的,還特意在‘交朋友’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程冬弈對小明星沒興趣,但肚子餓是真的,連忙點頭道:“我是真沒吃飽,長這么大第一次吃飯越吃越餓。”
唐大少正相反,他情愿交幾個明星朋友,說不準還可以嘗嘗做導演的滋味,僅限于自拍的那種。
李鵬飛望了一眼兄弟倆,瞇眼笑道:“你們先去門口等著,我借臺車去,每次來看爺爺都不準我開車,幸虧小刀跟我關系不錯,每次都能借到車。”
程冬弈笑著點了點頭,這天寒地凍的,沒車是很不方便的,李鵬飛的父親就是那種原則性極強的人,決定的事情不大可能改變,就因為這樣他每次來都要借臺車先用著,等明后天再想法子送來,反正李家車庫里有好幾臺車,都是難得用上一回的好車。
李鵬飛先離開,兄弟倆特意去跟李老知會了一聲,畢竟在別人家里出入跟主人說一聲是禮貌,當他們走出四合院大門時一臺八成新的軍用吉普已經停在了門外。
別看李鵬飛是個紈绔大少,駕車的技術卻是相當高明,一路上暢通無阻,只用了不到一小時就順利到了會所。
自然界的動物有各自棲息的領地,特別是那些猛獸領地感更強,其實人也是一種領地感極強的東西,李鵬飛在走進會所大門的瞬間整個人氣勢變得完全不同了,這里是屬于他的地盤,一切由他做主。
李興國直接影響到了會所的生意,據李鵬飛介紹,現在會所的生意比以前紅火了好幾倍,利潤直接翻了好幾番,他賺了個缽滿盆滿,說到賺錢,這位眼睛里全是銅錢光,無心仕途的他對經商可謂是情有獨鐘,說起生意經來滔滔不絕。
“還記得上次你來時這里還沒開發出來,現在已經是一個溫泉spa,可以一邊跟小明星泡著溫泉一邊享受帝王式的服務,等吃完了飯我帶你們去試試……”李鵬飛向兩人介紹著會所中新增加的娛樂項目,臉上不禁然浮起一抹得意之色。
唐大少對這些東西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不時還會問上幾句,一旁的程冬弈卻興趣索然,他頻頻轉頭望向身后,不知道為什么,進入會所大門后不久他就感覺到背后好像有人跟蹤,但看了幾次又沒發現異樣。
李鵬飛領著兄弟倆走進了會所的餐廳,落座后他把兩份精美的菜單推到了兩人面前,很爽快的說道:“喜歡吃什么隨便點,誰要是裝十三就是不把我李鵬飛當朋友。”
程冬弈此時已經餓得前胸貼了后背,他可不會講客氣,至于把李鵬飛當不當朋友就是另外一說了。
兄弟倆果然都是給足了李鵬飛面子,點菜絕對豪他人之爽,四瓣嘴皮子吐了好一陣蓮花,連串的菜名破唇而出,那架勢根本不是點菜,簡直是在朗誦菜譜,還是兩張嘴一起朗誦,站在一旁等候的服務員感覺到壓力了,這兩位讀得實在太快了,記錄根本趕不上耳朵的節奏。
李鵬飛始終保持著相當的風度,不管這兩位吃多少,他都不會介意,正相反他希望這兩位吃得越多越好,因為這次請他們來并不是純粹為了吃飯,還有所求。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其實最了解父親的又何嘗不是兒子?李鵬飛從小就很崇拜自己的父親,父子之間有著一種不為人知的默契,那是一種感覺,以前每當他刻意做出一些事情或者說出一些話的時候父親就會很快察覺到并有所反應,但最近好像變了,變得陌生而疏遠,他甚至懷疑現在這個每天忙得不歸家的不是那個曾經給予他濃厚父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