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課-《極品神瞳在都市》

    人對于未知事物的探索是一種本能,從嬰兒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已經開始,活人永遠不缺乏好奇心和想象力,程冬弈也是一樣,接觸過太多顛覆常識的東西之后好奇心反而更重了,見到玻璃槽內的透明尸體后那顆好奇心抑制不住加速狂跳起來。

    韓翔宇走到他身旁,低聲說道:“這是三十年前從三號古城遺址發現的透明鏡像人,剛發現那會還是活的,可這東西好像是不能見陽光的,在陽光下渾身的皮膚就會變得透明,從遺址地底五分鐘不到就死亡了,只能做成標本研究……”

    程冬弈撇了撇嘴道:“人家本來活得好好的,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研究人員非得把他挖出來,其實陽光不是要他命的原因,而是你們這些人……”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從身后響起,緊接著一個沙啞的公鴨嗓子說道:“說得好,就是我把他從地底下挖出來的,當時我記得他還會流眼淚,好像在求我不要把他帶到陽光下,結果我還是把他帶出去了,兩分十二秒是他徹底死亡的時間,這就是科學研究。”

    程冬弈雙眼一瞇轉過身來,他見到了拍巴掌的家伙,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小老頭,這老頭一眼根本沒辦法判斷出年齡,但從他頭頂那幾撮稀疏的白發判斷應該已近花甲,他臉皮上看不到周圍,全都是坑坑,好像是皮膚被嚴重灼傷后留下的疤痕。

    小老頭一邊說話一邊拍著巴掌,就好在為自己打節拍似的,腳下踱著小方步走到了近前,手掌往下一垂負在身后,用一雙泛紅邊的三角眼打量著程冬弈,目光一轉移到了韓翔宇臉上,不經意問道:“華夏武魂派來的古武者?”

    韓翔宇并腳立正,沉聲道:“報告,這位是華夏武魂特戰隊程冬弈。”從他一臉嚴肅的模樣不難看出眼前的老頭地位極高。

    小老頭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把視線再次轉向程冬弈,淡淡的說道:“華夏武魂亂七八糟的軍銜太多,反正也不作數,索性大家都不論這個,你這次來就是為了保護我們這些研究人員去六號古城遺址的,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

    程冬弈并不想跟這老頭做無謂的爭執,但對方高高在上態度的確讓人不爽,他把頭一抬說道:“我該做的自然會做,不用任何人編排,至于華夏武魂的軍銜作不作數你也沒資格評論,我這人脾氣不好,眼里揉不進砂子。”

    小老頭臉上坑太多,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他那雙三角眼始終盯著程冬弈,好像要把人看穿似的,就這樣過了半分鐘左右,他突然伸手抓向程冬弈左肩,伸來的手掌枯瘦無肉,只有三個指頭,無名指和小指被齊根截去,只剩下一個墩兒。

    程冬弈不動聲色,把肩頭一側迎上了抓來的手掌,這老頭就是個普通人,根本不用在意,倒要瞧瞧他玩什么幺蛾子。

    啪!手掌扣實了肩膀,小老頭嘴角揚起,他笑了:“好,我收回剛才的混賬話,華夏武魂都是有血膽的好漢子,早點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跟翔宇說就行了。”

    小老頭神叨叨的說了幾句,松開手掌轉身負在了背后,又踱著小方步朝大廳北面走了過去,等他走到墻邊,兩米見方的一堵墻壁直接升了上去,現出一個門洞,在他走進去的同時升上去的墻壁再次落下,表面上看又成了一堵整墻。

    程冬弈抬手撣了一下肩膀,低聲問道:“這老頭誰啊,神經兮兮的。”他從這個一臉坑的老頭身上看到了和博士的影子,兩人在言行舉止上倒是有幾分相似,只不過現在的和博士在他面前已經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韓翔宇望著那面恢復原狀的墻壁,低聲說道:“他就是特種建設兵團的創始人,耿云鵬,不過他更喜歡別人叫他耿博士。”

    程冬弈抬手一指玻璃槽里的透明人,低聲問道:“這個鏡像人真是他親手挖出來的?”剛才老人說這個鏡像人還是他放在太陽底下曝曬死亡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韓翔宇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是的,當時同去的一共去了一個連的戰士和五名研究人員,回來的只有耿博士和連長韓旭剛,還帶回來了鏡像人的尸體。”

    “到底發生了什么?”程冬弈神情倏然一變,沉聲道:“那其他人呢?去了哪里?”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嘴上仍不免要這樣一問。

    韓翔宇牙關咬動了幾下,眼睛望向了玻璃槽中的鏡像人,沉聲說道:“一個連的戰士全部犧牲,還有五名研究人員,耿博士的兩根手指就是那次丟的,罪魁禍首就是鏡像人身上攜帶的病毒,只有陽光才能殺死,特種建設兵團的戰士經常要面對各種未知的危險,習慣了……”

    程冬弈沒有再多說什么,當他再把目光投向玻璃槽時里面的透明鏡像人時好像這東西已經變了,那張慘白的小臉仿佛多了一抹猙獰,一個連的戰士,近百條生命,就這樣葬送在了戈壁沙漠深處。

    初聽耿博士說是他殺死玻璃槽中的鏡像人時程冬弈心里的確反感,他甚至認為這老頭是那種披著科學研究外衣的屠夫,可當他聽到韓翔宇講出其中那段慘烈的經歷時感覺渾身一陣發寒,他算是明白了這次任務的危險性,他要保護的是人,即將面對的很可能不是人,就像玻璃槽內的東西。

    韓翔宇嘆了口氣道:“耿博士把這個標本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就是為了時刻提醒這里的每一個人,我們要面對的不是戰場上的炮火子彈,我們的戰場在這里,也許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并不強大的生物就能輕易奪走我們的生命,也只有掌握了這些東西特性才能挽救更多人,兵團就是這片生命禁區的城墻。”

    程冬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感謝你給我上了一課,帶我去休息吧,最好是找個能抽煙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