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麦生伤的很重。 他一路流浪,本就瘦骨嶙峋。手臂粗的棍子打在身上,后背伤势触目惊心。 兴许受了些内伤,甚至在吐血。 他的血很烫,烫的善善猛地缩回手。 “泥……还好吗?”他眼巴巴的问道,看着他身上满身伤痕,看着他吐血。 麦丰动了一下,刚坐起来,身上便疼的隐隐发抖。 面色越发苍白。 “不怕啊,小葫芦不怕。麦丰哥哥没事,哥哥给你求到药了。” “别担心我,我好的很。”他甚至强撑起笑意,试图安慰善善。 善善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额间大滴冷汗,紧抿着唇。 不知何时,他紧攥着小拳头。 “沃……沃才不关心你。”他扭过头,背对着麦丰。 麦丰笑笑,并不生气,甚至觉得他恢复几分活力,眼中露出几分笑意。 地窖再次打开时,妇人恶狠狠的推开门,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烧糊的味道。 “拿去滚!”妇人阴狠的扫他一眼,随即关上沉重的石门。 夜里就要转卖,她也怕真的死人。 干脆只将铁门锁上,石门留了条缝儿。 空气流通,地窖内臭味都散开一些。又有光线,到底让人心头舒坦几分。 麦丰龇牙咧嘴的爬起来,颤抖着将破砂锅搅了搅。底下有点糊,但并不影响药效。 他寻了个破碗,用里边的衣裳将碗擦干净,又倒了点药冲洗。 婴孩肠胃很虚弱,他带过弟弟,有经验。 然后装起半碗汤药,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直到温热时才爬到善善身边。 “快喝一口,烧久了会糊涂。”他小心翼翼的将碗递到善善嘴边。 善善脑子昏昏沉沉,只抿了一口便臭的反胃。 “葫芦乖,再喝一口,不能吐不能吐。”这个时代,孩子发热可是致命的。 善善一阵反胃,可麦丰半点不嫌弃,甚至轻言细语的哄着他喝下大半碗。 顿了顿,才从怀中掏出个小手绢。 小手绢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他珍惜的揭开,露出一方指甲大小的饴糖。他眼中隐有怀念之色,这是弟弟死前一直念叨着想吃的糖。 到死,他也没吃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