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她比我奶奶就小六岁!你们端起饭碗前,大声念出来,是朕的恩赐-《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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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钰叮嘱他几句,便让他下去了。

    厂卫发展太快了,缇骑拍马莫及,卢忠实在没什么本事。

    倒是逯杲在锦衣卫,有点浪费了。

    这个人可以信吗?

    朱祁钰举棋不定。

    “皇爷,陈祥到宫门外了。”冯孝来禀报。

    朱祁钰眼睛一亮:“快快请来。”

    没用多久,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由太监搀扶着,慢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陈诚的儿子。

    老远看见皇帝,就要跪下。

    他的牙齿都掉没了,经过一路的周折,精神状态并不好。

    “老爱卿请起!”朱祁钰快步下去,扶住他。

    陈诚看着皇帝,眼睛模糊,呜呜痛哭。

    “老臣拜见陛下,请问圣躬安!”陈诚含糊不清。

    “朕安!”

    朱祁钰抓住他的胳膊,拍拍他的手:“老大人啊,不远万里,朕把你请来,是要重开西域了!”

    陈诚不断点头:“老臣听说了,陛下要重开西域,所以老臣来了!”

    他说话有些吐字不清。

    跟他一起来的,是他小儿子陈洪,他帮忙翻译。

    陈诚有三个儿子,就剩下小儿子陈洪一个了,前面两个都走在他前面了,他今年九十一岁了。

    “朕跟你说,于谦在宣镇打了一场大胜仗,全歼瓦剌十万人!”

    “如今朕已经派范广出征,收复河套!整饬关西七卫!”

    “等河套到手,朕就要和哈密沟通,重开西域!”

    “若哈密那等小国不听话,朕就直接灭了他。”

    “所以呀,朕需要一个懂西域的人,告诉朕,西域到底是什么情况?”

    朱祁钰叹息道:“从宣宗朝放弃西域,已经太久了,这朝中之人,都已经忘记了,曾经西域的主宰是大明!”

    “煌煌大明,浩土万疆!”

    “朕要一点一点收回来!”

    陈诚激动地又要跪下,朱祁钰让他免跪。

    这老头千里跋涉来到了京城,万一因为折腾跪下,跪死了,可就白忙乎了。

    他让儿子陈洪,捧着一个匣子,从匣子中取出手稿,进献给皇帝。

    “您都写下来了?”朱祁钰让太监收下,手稿特别厚,是他隐居多年撰写的,尚未编纂成书。

    老头泪眼婆娑地点头:“西域,西域。”

    “从大汉开始,西域便是我汉人的附属国,历经魏晋隋唐,依旧是我汉家疆土!”

    “两宋羸弱,吃不下西域,但西域自古便是我汉家疆土!”

    “我汉人王朝,大唐的边境,是碎叶!”

    “陛下,是碎叶啊!斋桑泊,碎叶!”

    老头一口气说这么多,情绪激动,开始喘气,喘匀了气,又道:

    “老臣记得清楚,老臣第一次踏足西域的时候,他们看老臣的眼神,是那般的陌生啊。”

    “他们忘记了,忘记了,这片疆土的主人,那是我们啊!”

    “这是我们汉家的疆土!”

    “陛下,您可能不知道,他们长得,已经和我们不一样了,他们有自己的文明,有自己的文化,不认为是汉家人了,不再是汉家疆土,更不是汉家附属国了!他们忘了!”

    “但我们不能忘,那是祖宗之地!”

    “天幸有太宗皇帝,太宗皇帝带着大军,一次一次攻打,终于收回祖地,大明的旗帜,在西域飘扬。”

    “万国来朝,何其盛世啊!”

    “可到了先帝,先帝、先帝他竟把祖宗之土放弃了啊!”

    说到这里,陈诚嚎啕大哭:“放弃了啊,那是我们的先人埋骨的地方啊!是大明多少兵将,埋骨的地方啊!”

    “那些年,为了让西域归附,朝堂花了多少银子啊,太宗皇帝宁愿自己不吃不喝,也要重开西域!”

    “可、可……说放弃就放弃了呀!”

    “为什么要放弃啊!那都是肥沃的土壤啊,又是丝绸之路上,十分富庶啊,他们的日子,比大明百姓过得都好啊!”

    “说放弃就放弃了,一代人的心血啊!”

    陈诚哭到不行:“老臣不忿,就退隐隐居了,老臣只是一个小官,管不了啊!老臣恨啊,恨太宗皇帝天不假年,再给太宗皇帝十年阳寿,西域便是我汉家疆土了!”

    “十年,西域,不周山、碎叶……就、就回来了!”

    他忽然伸手,想抓住朱祁钰。

    朱祁钰伸出手,让他抓住,他的手掌十分有力,手不停在抖:“天幸有陛下,要重开西域啊!”

    “老臣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宁愿埋骨他乡,也要告诉陛下!”

    “告诉陛下!您听老臣说完!”

    “西域土地肥沃,可种粮食、可种棉花、可种很多作物,又地处丝绸之路的咽喉地带!”

    “咽喉要道,十分富庶,乃是宝地啊,是宝地!”

    “必须收回来,绝不可弃!”

    “不周山、碎叶,斋桑泊,我汉家疆土,都是沃土千里的宝地,陛下……”

    “求求你了陛下,收回来、收回来,那是汉家疆土,是我们的!”

    “这是太宗意愿,是老臣那一代人的愿望,希望煌煌大明,如盛世大唐一般,开创天下盛世!”

    “蒙元尚且有十万里疆域,我大明灭蒙元,而为天下正统,太祖皇帝得皇位之正,古往今来,堪称第一。”

    “太宗皇帝靖难继位,想、想让煌煌大明,恢复蒙元之疆域,奈、奈何天不假年,尚未做完……”

    “陛下,太宗遗愿,在您手里,完成、完成……”

    “请把老臣的尸骨,埋在那里!”

    陈诚快要不行了。

    朱祁钰赶紧宣太医,但陈诚却死死抓着他的手,死死地看着他:“陛下,老臣这一生所学,都在这里,请您一定阅览。”

    “请您一定要收回西域,恢复祖宗之土,那里有英灵等着您呢……”

    “西域、西域……”

    “太宗皇帝、陛下,微臣看见您了,您等等微臣,微臣还要和您一起……打他娘的……痛快!痛快!”

    陈诚的手渐渐失去了重心,垂落在半空中。

    人已经没气了。

    朱祁钰垂泪。

    老人家千里跋涉,耗尽最后一口元气,就是想亲口告诉他,西域富庶,求他收复回来。

    太宗朝,多少军将,陨落在西域。

    先帝,却不顾这些,贪图享乐,放弃了祖宗之土。

    现如今,朕想收复辽东、重开西域,尚且如此之难,又有多少人还记得太宗皇帝的雄心壮志呢?

    陈洪跪在地上,压抑着不敢哭出声。

    朱祁钰捏着书稿,慢慢转过头,背对着陈洪:“陈洪,你可有你父之志?”

    “有,但老臣没有能力!”陈洪哭着说。

    他今年也快六十岁了。

    又不懂外交,不会做官,不过一个老朽罢了。

    “罢了,将老大人尸体安置在京中吧。”

    朱祁钰道:“在墓碑上写着,永乐朝外交官!”

    他走出了勤政殿。

    老人家之心,让他久久难以平复。

    永乐朝,真的有一批忠贞之士啊。

    当年,陈诚坚持辞官,恐怕和宣德皇帝收紧战线有直接关系,他知道自己没了用武之地,便直接辞官归隐了。

    “派人去告诉太傅一声,劝太傅节哀。”

    朱祁钰有些担心胡濙的身体了:“传旨,令太医院,每五日,给朝中老臣检查一次身体,若有病症,立刻禀报上来,令老臣善加调理,知情不报者,斩立决。”

    这些老臣啊,死一个便可惜一个啊。

    他们的人生,都是活历史,都该把经验写下来,传给后人。

    “去翰林院,挑几个字好看的,誊写二十份,传给阁部各一份。再勒令翰林院编纂成书,刊刻好了,放入藏书阁。”

    朱祁钰唏嘘。

    夜里,朱祁钰看着誊写过的手稿,陈诚详细记述了出使的过程,将当地的风土人情纪录详实,还夹杂着他的所见所闻,以及对当地局势的分析。

    想来,当初太宗皇帝派他出使,也有刺探情报的意思,所以陈诚知道这么多。

    “可惜了,若再能活几个月该多好,将他所知所学,传承下来。”

    朱祁钰放下书稿,闭上眼睛。

    过了几天。

    孔弘绪大婚,由宗人府操办,新娘子从宫中接出来的,给足了衍圣公面子。

    他并不知道,闻听项司宝大婚,朱见深求神拜佛,感谢了好几天,终于把这位姑奶奶送走了,他看了眼紫青紫青的大腿里子,泪如雨下,终于熬出头了。

    孔弘绪看着高挑的身段,心里也是庆幸的。

    从那天下朝之后,他四处打听,也没打听出来这位宫中司宝是谁,但陛下亲口说了,是太后的贴心人。

    他知道,大婚之后,就能离开这该死的京城了。

    繁重的礼节过去。

    终于能进入洞房了,他孔弘绪是有经验人士,他家里的丫鬟被打死三四个了。

    掀起盖头!

    孔弘绪板着脸,维持威严,夫为妻纲。

    可刚撩开一点,威严直接崩了,化作一声惨叫:“鬼啊!”

    项司宝涂着红嘴唇,胭脂涂了一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忽然一亮相,把孔弘绪吓得摔倒在地上。

    “叫什么叫!给姑奶奶回来!”

    项司宝扯掉盖头,抓住他的腿,把他拖回来,近距离打量孔弘绪的脸。

    孔弘绪也近距离看见了项司宝的脸,真是鬼啊,吓得哇哇大哭。

    “憋回去!”项司宝指着他。

    他很讨厌孩子。

    陛下让他去东宫伺候太子,太子那个小屁孩,人小鬼大,有八百个心眼子。

    结果,她离开东宫,又嫁给这样一个小屁孩,看着就心烦。

    不过,她已经人老珠黄了,能嫁给衍圣公做嫡妻,绝对是陛下天恩浩荡。

    孔弘绪看着那张鬼脸,吓得不敢哭了。

    “你、你真是人?”孔弘绪小心翼翼问。

    “废话,伺候姑奶奶卸了头饰!”项司宝坐回去,让他帮忙。

    孔弘绪有点害怕。

    “快点!磨磨蹭蹭的!”项司宝忽然一吼,孔弘绪刚爬起来,又吓得摔倒在地上。

    “娘子……”孔弘绪想说,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家中伺候他的婢女丫鬟很多,都是温婉可人的,头一次见到母大虫的类型,多少有点兴趣。

    “谁是你娘子,麻溜儿的!”

    项司宝虎着脸:“要不是陛下逼姑奶奶嫁给你,姑奶奶能嫁给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孔弘绪想说自己是衍圣公。

    “哼,太子想娶姑奶奶,都是做梦!”项司宝冷笑。

    太子?

    您这尊容能当太子妃?

    太子也太生冷不忌了吧。

    孔弘绪都不敢看她,那张脸跟鬼一样,他也不会卸女人的头饰啊,越弄越乱。

    嘭!

    项司宝忽然给他一拳:“废物,连伺候姑奶奶都不会!要你有什么用?”

    孔弘绪强忍着眼泪,我堂堂衍圣公,读的是圣贤书,明的是圣贤之礼,怎么会懂这些女人用的玩意儿呢!

    项司宝无奈自己卸,妆发太重,卸下来之后,活动活动颈部。

    “过来。”项司宝见孔弘绪在一旁杵着,像根木头一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孔弘绪莫名一抖,眼泪都快出来了。

    “姑奶奶不想再说第二遍!”项司宝冷哼。

    孔弘绪才慢慢过来。

    啪!

    项司宝扬手一个耳光,把孔弘绪给打蒙了。

    叫我过来,就是打我?

    “下次再磨磨蹭蹭的,就家法伺候!”

    项司宝冷冰冰地看着他:“跪这,伺候姑奶奶脱鞋。”

    “我……”孔弘绪指了指自己,我是衍圣公啊,怎么可能给女人脱鞋?颜面何存?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教他做人。

    孔弘绪跟个受气包一样跪在地上,他生来就有人伺候,什么都不会,根本不会脱鞋。

    嘭!

    项司宝一脚把他踹趴下:“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姑奶奶嫁给你有什么用?”

    孔弘绪想叫人,把这个泼妇,吊起来打!

    “你动姑奶奶一下,试试?”

    项司宝冷笑:“姑奶奶小的时候,就伺候太后娘娘,陛下是姑奶奶看着长大的。”

    “叫,都叫进来,姑奶奶看看,你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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